「你們可真是窮追不捨!」紫不耐煩地道。

 

「只因,你是我的妻子!」

 

再次聽到這樣的回答,紫真的快要受不了了,火大地說:「我不是!不管你的妻子會是誰,絕對不是我!」這傢伙真的是有病啊!

 

「這下可以請你們讓開了!」無視男子的存在,紫穿過他們身旁,卻又被那自稱為是她的丈夫的男子給攔阻了下來。

 

「紫,妳忘了嗎?」不相信再一次出現的人兒,竟然都忘了過往,邢紀宇的腦海又浮現出那個淒美的笑容,不禁胸口一痛,那是不想再失去的痛楚。

 

「放手!」甩開肩上的手,紫轉過身來,「我再說一次,我不認識你!在我的記憶裡跟本沒有你這一號人物,更沒有什麼遺忘不遺忘的!」

 

望進那充滿憤怒的眼眸,邢紀宇不懂也不捨。

 

「就算如此,這就是事實。」

 

這一次是真的遇到了瘋子!有理也講不清啊!紫揉一揉額際跳動不已的脈搏說:「我不想再跟你爭辯了,請你放行!」打也不見得打得過,說也說不清,唉!

 

「紫,妳可還記得此物?」邢紀宇從懷中拿出一個泛著瑩白色的物品,由內至外渲染著一絲絲妖異的紅,點綴著此物襯托出了一股無法言喻的美。

 

「這?」看著男子拿出的物品,真是難得一見的逸品!紫不禁也欣賞起它的美,卻有一種情緒緩慢地蔓延了,在胸口有種悶痛的感覺,又再一次地侵襲了紫的心湖。

 

為什麼這男子一直讓她有這樣的感覺?紫抬眸,想要看清楚這男子的面貌。

 

「玉胭扣。」話落,邢紀宇作勢要牽起紫的手,紫卻退了一步。

 

邢紀宇嘆了口氣說:「這是屬於妳的,我只想幫妳戴上。」

 

「這物品固然美麗,卻不是我的!」紫說完再次縱身離去,邢紀宇也隨即跟上紫的步伐。

 

知曉男子也跟了過來,紫擺弄著緞帶夾起一道黃沙煙幕,想要掩去男子的視線,讓他無法判斷她離去的方位。

 

邢紀宇見狀輕輕仰起右手,一道恢弘掌力打散了煙幕,在瀰漫黃沙的前方,看不到的心中掛念的身影,邢紀宇壓抑許久的心情,也漸漸地流露出來。

 

雖說邢紀宇維持著冷靜來面對不復記憶的紫,卻無法忍受著紫一再想要逃離的心態與行動,難道她就這麼地想要逃離有關他的一切嗎?

 

甚至遺忘了記憶?

 

努力想要靜下心來,仔細觀察任何的蛛絲馬跡,突地一小小聲響吸引了邢紀宇的注意,那是打鬥的聲響!

 

這附近就只有他們三個人,可能是琪烽與紫又打起來了,心念一轉,邢紀宇奔向聲響處。

 

 

 

 

「住手!」衝向正打得難分難捨的兩人中間,邢紀宇提元運氣化解了兩人的招式,並化為一股氣罩把紫與琪烽震出了戰鬥範圍。

 

紫穩住步伐後,抬眸氣憤地說:「你們兩人,真的讓我火大了!」

 

撇開那些奇異的感覺,紫受不了這兩人的步步進逼,原本只想嚇阻這兩人,卻沒想到那兩人武功並不下於她,特別是那個邢紀宇從他展露的身手來看,他的實力可謂是深不可測,這就有點麻煩了。

 

像他這樣的人,何必要一直糾纏著我?

 

思索著能脫身的法子,紫一雙眼環視著前方,想找出一絲破綻與空隙,就在紫右手暗藏一股氣勁之時,邢紀宇卻早一步搶先紫的動作,欲擒住紫。

 

紫當下趕緊揮灑出緞帶試圖阻止邢紀宇的前進,無奈邢紀宇的掌風凌厲很快就突破紫層層相疊的緞帶攻擊,看到這樣的頹勢,紫不甘示弱地使出更上一層的鞭法,其中還隱含著一些劍勢,猛烈往邢紀宇攻去。

 

「是誰教妳這些陰險的招式?」邢紀宇皺眉道。

 

 

「不關你的事!」

 

「堡主,小心點她很有可能會再次使毒的!」琪烽看著邢紀宇與紫兩人招來招往之間,紫的周身又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氣氛。

 

「多嘴!」順著風勢,紫射出幾支銀針攻向琪烽。

 

「果真陰險!」揮劍抵擋銀針,琪烽大喊著:「堡主,像她這樣的人怎麼會是紫?」

 

行事作風完全迥異,怎麼可能會是昔日眾人皆知溫柔婉約的紫?

 

難道就只是因為面容相似?

 

「堡主,放棄吧!紫早就死了!」

 

「看吧!連你的手下都叫你放棄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不!妳是!」

 

邢紀宇掌風一轉,順勢拉住緞帶用力一扯,紫運氣穩住步伐後另一隻手也出現了另一條緞帶纏上了邢紀宇的頸間。

 

「放棄掙扎吧!」紫冷冷地道。

 

邢紀宇氣勁一震,內勁順延著緞帶竄進紫的身軀,逼得紫微微鬆開了禁錮在邢紀宇頸上的緞帶,而邢紀宇也趁勢脫開紫的緞帶攻擊。

 

翻身一轉,邢紀宇穿過綿密緞帶的空隙來到紫的面前給於一擊。

 

紫閃避不及,硬生生地接下了邢紀宇的一掌,頓時一口鮮血緩緩地自紫的嘴角流淌下來。

 

「真是好掌力!」抹去血漬,這一掌挑起了紫的好勝之心。

 

收起兩條緞帶,紫從腰際間抽出一條軟劍,原以為不會再用到它了,這個邢紀宇真是個難搞的傢伙!

 

吸了一口氣,紫提劍就往邢紀宇攻去,也趁機射出幾根銀針打算快速解決掉眼前這個男子。

 

「你這女人,真是陰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琪烽縱身一躍也進了戰鬥範圍之內。

 

「退下!」喝斥站在身後的琪烽,「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不容你插手!」

 

「可是… …」在這個節骨眼上,就算在跟堡主說什麼,想必堡主也是聽不進去的。

 

默默退離那兩人之間,憑堡主的實力這世上鮮少有人可與堡主匹敵的,可是那女子一直暗中使毒偷襲堡主,就怕有個萬一… …

 

呸呸,我怎能詛咒自家主子呢?堡主一定能安然無恙的!

 

女子冷哼了一聲,「我陰險?總比你們擄人來得光明多了!」也不想想誰先惹到誰的?這個時候竟然還敢說她陰險?轉身揮劍一擋邢紀宇的掌力,紫再次送給琪烽幾根銀針讓他嚐嚐這獨一無二的死亡滋味!

 

看清紫的動向,邢紀宇掌風一轉打散了飛往琪烽方位的銀針,銀針承受不了邢紀宇的掌力皆化為粉末。

 

如靈蛇吐信般,軟劍使在紫的手上就像是一條有生命的蛇,兇狠地攻擊著刑紀宇,無奈邢紀宇的內力深厚很難近他之身,久攻不下的紫已不想在與那男子糾纏,便趁勢藉著刑紀宇的掌風跳離戰圈,施展著輕功奔向晉揚關口。

 

決心不再讓紫逃脫的邢紀宇也跟著紫的身影離去,就在邢紀宇就快摸到紫的時候,紫轉身就是給予一劍,邢紀宇大手一抓制伏了紫拿武器的手,不甘於就這樣落入他人手裡的紫,憤怒地抬起腿要踹刑紀宇。

 

「女孩子家,不可如此粗魯。」大手往紫的腰際一提,把紫整個人緊密地貼著邢紀宇。

 

「你!」對於刑紀宇的舉動,紫為之氣結。

 

再次吸了一口氣,紫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唯有冷靜才能解決目前的窘境,嘆了一口氣紫緩緩地說:「我已清楚你的意圖了,可否先請你先放手?」

 

 

看向原本氣憤的紫,已經稍稍冷靜下來,可卻又怕這只是一時馴服的假象,「不放,如果妳又再次逃走的話,那可怎麼辦?」

 

對於眼前這固執的傢伙,紫說服著自己千萬要冷靜,而且這樣莽撞的行為一點都不像是平常的自己。

 

綻放一朵美豔異常的笑花,紫柔聲地道:「先請公子為我想想,如果有位女子半路直拉著你說你是她的丈夫時,你會怎樣想?況且你們這樣擄人的行為,我怎會信你?總之先請你放我下來!」

 

分析紫說的話也不無道理,望著那一片清澈的瞳眸,邢紀宇鬆開了禁錮紫的雙手,「好。」

 

拉了拉被弄皺的衣裳,紫無氣地說:「好了,你說我是你的妻子?」

 

「是的。」

 

「可我沒聽錯的話,你的下屬剛才有說你的妻子早已去世了,所以你,認、錯、人、了!」特別加重最後的語氣,如果這傢伙再聽不懂的話,真會讓她火大到!

 

「不!她沒死,是妳!紫就是妳啊!」

 

邢紀宇聽到紫一再地否認,他很清楚每一個人都認為他瘋了!

 

可當他知曉有一個女子的長相簡直與紫一模一樣時,他便忍不住前來看那位女子,就在第一眼看見她時,邢紀宇很明白她就是紫!

 

原來她還活在這個世上!

 

看著這樣深情的男人,可能是因為太思念妻子所導致他這樣瘋狂的行徑吧!想到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紫放下戒心好聲地勸道:「我知曉你喪妻之痛,但畢竟我不是她,所以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

 

就當紫話語一落便轉身離去,邢紀宇大手一抓紫的肩頭,在兩人的來回拉扯之下,絲質的衣裳禁不起這樣的摧殘便啪的一聲撕扯了下來。

 

「那是?」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邢紀宇看得很清楚,在紫的身上有著奇怪的紅色圖騰。

 

「你!」氣到快說不出話來,紫趕緊跳到一旁按著裸露的肩頭。

 

也許剛剛真不該為這種人同情,因為他根本就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傻子!

 

「那是什麼?」

 

 

雖不清楚邢紀宇所問何事,但經過他這一扯後,紫馬上轉頭就跑!

 

「紫!」看紫的模樣,似乎背上的紋路有很大的隱情,究竟是為了什麼?

 

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子,背上竟被刺上刺青?

 

「你不要過來!」

 

知曉自我之實力並不如邢紀宇,為求脫困紫使出了邢紀宇都沒有看過的奇魅輕功,頓時在黃沙飄揚中看見許多個紫。

 

「這是!」第一次看見有這麼奇特的武功,不禁也讓邢紀宇讚許起紫,幾年不見沒想到紫除了言行舉止的變化之外,武功更是上了好幾層樓,到底是誰改變了她?

 

就在邢紀宇思索的時候,一道劍氣破空而來。

 

邢紀宇反應靈敏地一閃,抬頭觀看是何人所發,一座華麗的轎鑾緩緩自空中降下。

 

「只要她不願,你便不能帶走她。」一道不疾不徐的好聽女音,自層層紅紗中透出。

 

聽到熟悉的嗓音,紫迅速地退至轎旁。

 

「上轎。」

 

「是。」

 

「她是我的妻子!」

 

轎內女子彷彿沒聽見邢紀宇的話,冷冷地問:「是這男人擒走妳?」

 

「是的。」

 

邢紀宇上前一步手掌暗藏氣勁只待前方露出一絲的空門,抬轎的四位白衣少年冷聲地喝止邢紀宇。「在上前便命喪黃泉!」

 

這真是同一夥人,剛才紫也說出同一番話,在這些人當中也難怪紫會變得這副德性。

 

不過他也不是被嚇唬長大的,那四位白衣少年他還不放在眼裡!

 

「儘管過來吧!」

 

 

曲弓一踏,邢紀宇飛身躍到離華轎只有一步之近,白衣少年們紛紛提劍一擋,雖然少年們年歲輕輕卻已有江湖上前幾名的實力,這也讓邢紀宇更懷疑他們究竟是何組織。

 

一刻過後少年們在邢紀宇個個攻擊之下已漸漸顯現出敗象,此時轎內的女子又道:「退下。」

 

「是!」

 

轎內響起幾許掌聲,女子似是讚賞般輕道:「不愧是南之國˙朱雀的玄飛堡的堡主邢紀宇。」女子話鋒一轉,語氣冷然。「就不知堡主你擒我的人現在又想在我面前強行奪人,這就是堡主待人之道?」

 

「雖不知閣下是何人卻能精準道出我的身分,且身旁的抬轎少年的武功不凡更可見得,妳-絕不是泛泛之輩。」

 

「多謝堡主讚謬,現在可否回歸正題,堡主該給番解釋為何擒人?」慵懶女音,緩緩說出。

 

「她是我的妻子。」灼灼目光盯著紅紗內的紫。

 

「我不識他!」聽到他又說她是他的妻子,紫插入兩人談話,冷冷地說。

 

「看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起轎。」

 

訓練有素的少年們快速抬起華麗轎身,此時邢紀宇渾厚嗓音啞然道:「妳真不識我?」

 

「一點感覺也沒?」

 

轎內的紫沒有給予任何回應,身旁的女子淡然出聲:「從這裡向西有位小兄弟,想必是堡主身邊的琪烽劍客,只不過小兄弟只剩下半刻可活。」

 

「妳對琪烽做了什麼!」邢紀宇惡狠狠道。

 

「堡主別急,看你是想先救人還是先擒人,只可惜小兄弟可等不及呢。」

 

 

「妳!」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精芒,邢紀宇看了一眼轎內的紫便轉身向西奔行。

 

望著邢紀宇離去的背影,那股怪異的情緒又充塞在胸口,苦苦地讓人發疼著。

 

「怎麼?妳對他有感覺?」

 

搖搖頭,紫說:「沒有。」

 

「是嗎?」盯著紫的臉龐,女子道:「可瞧在我的眼裡,今日的紫不同以往。」雖然臉部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卻也輕易地讓身為主子的她察覺到了。

 

「我在想他為何一口認定我是他的妻子?」

 

「感到迷茫了?」

 

「沒,主子怎麼知曉我在邢紀宇的手中?主子不在天都怎會出現在匯陰?」

 

伸手拿取暖在小爐上的酒,女子斜躺在軟枕上閉目不答。

 

「主子?」

 

「噓。」纖纖玉指輕壓在紅唇示意紫安靜。

 

放棄追問,紫拿起軟枕上的輕薄蠶被蓋在女子柔若無骨的身軀上,順手拿起那握在女子手上的小酒碟後捻起一勺花香粉末放置在煙燻專用的小壺裡。

 

看剛才主子勾起的唇,雖然看似毫無惡意的笑容卻讓紫趕到一股冷意,因為遊戲開始了…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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