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毒針專挑人體命門攻去,紫再執緞帶狠戾一揮灌注另一股毒液緊跟著銀針方向,綢緞再使,襲向驚愣在杜風清身後的風君憐,站在不遠處的琪烽腳下輕功一使欲早紫一步。

 

杜風清拿出懷中摺扇一擋紫的毒針,無暇分心於身後的風君憐,藉著銀針餘勁杜風清悄悄地往後退企圖帶著風君憐退出戰圈。

 

「憐兒!緊跟著我!」

 

「太慢了!」紫色緞帶捲上風君憐的纖腰,紫使力一拉!

 

另一旁掌風掃落毒針的邢紀宇大掌緊抓著紫的長鞭,「她,可是妳的憐妹妹。」

 

「什麼憐妹妹?你們這群人通通去死!」紅唇輕啟,紫色毒霧自紫的口中竄出。

 

看見奇異的毒霧快速蔓延,流下淚水的風君憐大喊:「紫姊姊,快住手啊!」

 

不理會風君憐哭喊的叫喚,紫手拉著緞帶與毒霧中的邢紀宇較勁,內力在提紫心想面對這劇毒邢紀宇等人必定不稍片刻將會一一敗亡在她的手中。

 

「堡主!快快退出這毒霧!」與琪烽趕緊跳至上空通風處的杜風清,望這底下一片紫煙喊:「這毒能侵入肌理,關閉孔竅也不能阻擋!」

 

聽到杜風清所說的話,琪烽駭然道:「這毒竟比月前的毒霧更加厲害!」

 

「堡主再不自這毒霧中退出,恐怕裸露的皮膚將都被這毒給侵蝕了!」

 

一接觸到毒煙,邢紀宇感到臉上一熱直覺不妙,一手攬著風君憐、一手拉著紫的長緞帶提力往上一跳,躍出毒霧範圍。

 

「什麼!」禁不住邢紀宇這一拉的紫連帶被邢紀宇拉出毒霧中。

 

不想放棄手中緞帶的紫,手勁一甩緞帶脫離風君憐身上,紫咬牙甩動另一手緞帶隨意捆住一株較為粗壯的樹幹連根拔起砸向邢紀宇與風君憐。

 

再轉身紫揮舞著手上的緞帶擊向琪烽兩人,琪烽射出幾道劍風不悅地道:「真是個陰狠的女人!」

 

「總比你們這些無賴好多了!」先擒人的傢伙竟敢說她陰狠!

 

話雖然這樣說,只不過面對武功高強的邢紀宇在加上這些半路冒出的兩人,要不是邢紀宇處處留情她早已被制伏住了吧… …

 

不想再有任何變數的紫虛晃幾招,腳踏詭譎輕功隱蔽在樹林的一角。

 

邢紀宇看了一眼紫逃離的方向,舉手示意琪烽兩人不需追去。

 

在內心一嘆,邢紀宇低頭詢問顫抖著身軀的風君憐,「憐兒,無恙乎?」

 

眼噙著淚水的風君憐抬首看著邢紀宇,只要一看到邢紀宇的臉龐就讓風君憐頓覺得安心不少,風君憐露出一抹蒼白難看的笑容說:「我… …我不要緊的,宇哥哥還是趕緊去追回紫姊姊吧!」

 

知道邢紀宇心繫紫多年,如今一見那女子的面容著實也讓風君憐驚愣在地,古繡堂廟那驚鴻一瞥以及邢紀宇乍見那位女子的神色當中,風君憐很清楚邢紀宇仍舊無法忘記紫,既然如此的話… …

 

忍住將要奪眶的淚水,風君憐抓著邢紀宇的手直搖著頭道:「再不追的話,將會再一次失去紫姊姊的!」

 

「無須擔心我!快去吧!」

 

邢紀宇轉頭向杜風清點首,隨後腳尖一踏,泥濘入地三寸只留一小搓煙灰,杜風清把視線回轉到淚流滿面的風君憐,大掌一伸摸著風君憐的髮頂。

 

「憐兒,妳做得很好,別哭了。」

 

站在一旁的琪烽也安慰道:「是啊!如果哭花了臉就會變醜了喔!」

 

杜風清冷著眼打向琪烽的腦袋,壓低著嗓音在琪烽耳邊說:「怎麼連安慰小姑娘的話也不會說?」

 

摸著發疼的腦袋瓜,琪烽瞪著老愛亂打他的杜風清,「為什麼又打我的頭!」

 

杜風清冰冷的視線掃過一臉呆樣的琪烽,彷彿用著鼻子嘲笑著琪烽,眼看琪烽要發起火時,杜風清冷冷丟下一句話,「你在這守著憐兒,我過去看看。」

 

想到衣衫不整的紫,琪烽臉色潮紅說:「別過去,那個女人的衣服… …所以交給堡主處理就好。」

 

「對方是個善使毒的人,如不小心中毒我還可以即時解毒。」白了一眼琪烽,杜風清有時候還深覺琪烽的腦子已經都快腐爛了,要不思慮怎麼會這麼不周全?

 

琪烽恍然大悟,直點著頭反倒是催促起杜風清,「那,還不快去!」

 

不待琪烽把話說完,杜風清早已不見人影,琪烽乾笑幾聲把癱軟在地的風君憐攙扶起來。

 

「憐兒,妳先到這邊坐一下吧!相信堡主他們很快就回來的。」

 

風君憐抹掉臉上的淚痕安靜地坐在支離破碎的馬車軟墊上,穩著聲音對著琪烽說:「我已經好很多了,多謝琪烽的關懷。」

 

「還說什麼謝呢?」扯開一個爽朗的笑容,琪烽抱著劍身站離風君憐三步之外的樹下。

 

 

 

特意隱藏住氣息的紫,使出上乘輕功在樹林中逃竄,對於邢紀宇的步步進逼無奈在武功不如人的情況下只好先行撤退,待奔跑有一段距離後紫雙手中冒出兩罐藥瓶往右跑著並灑出瓶中的藥粉。

 

紅唇勾起,紫再加快腳步以剛才打鬥的地方為中心點在外圍跑著,赫然,一道冷冽殺氣阻擋在紫的前方,紫緩下步伐警戒地拿起緞帶。

 

藏身於粗壯樹幹之後的男子主動走出,倘然拿著一把摺扇悠閒地把玩著,紫一見男子容貌輕易認出這男子是邢紀宇的同夥之一,雖身著一身文儒服飾可散發出來的殺氣讓紫不敢小覷。

 

杜風清一掃之前溫雅的微笑,冷著聲道:「她的藥,不是給你們拿來當殺人工具的。」

 

把手上的藥瓶往地上一扔,易碎材質的藥瓶破裂流出大片藥粉隨風飄散,紫挑眉一副奈我何的模樣說:「毒藥就是要拿人殺人,難不成你想把這藥當解藥?」

 

順了順凌亂的髮尾,紫又說:「大半毒藥皆以布置完成,照這風速來看,不到一刻間裡頭的小丫頭可就會毒發身亡。」

 

紫踏出一步,自信的笑容在臉上展露,「也許我內力不如你們,但論毒我可是非常有信心,可憐的小丫頭晚些時候必定面容全毀在地上掙扎不已吧!」

 

一想到那位小姑娘會如何哭泣,紫心情大好地笑著,不知為何一看到那小丫頭紫的心中無來由地升起一股厭惡感!

 

再加上看見她含著淚水喚著邢紀宇時,更讓她想惡狠狠地撕爛她的臉!

 

這種猛烈的感覺一直抨擊著紫的心,讓她不禁做出反常的言行。

 

身後一抹細不可聽的腳步聲響出自邢紀宇,紫不再逃躲,纖手勾弄著殘破的衣裳,拉緊露出一角的水藍色抹兜的紅繩。

 

「唷,兩位公子當真想擒奴家?」擺出笑臉,紫細細尋找著一絲空隙。

 

「紫!」邢紀宇出聲喚。

 

「堡主,快!」正當紫分神看向邢紀宇,杜風清出手試圖擒住紫。

 

「嘖!」兩條緞帶使得絢麗,紫宛如飛仙姿態越至杜風清上頭,再甩袖勾住樹枝借力飛出更遠的距離。

 

邢紀宇眼一沉,快如流星的身手迅速自紫的背後擒拿住紫揮舞的雙手,紫掙扎地扯動雙臂,雙腳一蹬身形踩上樹幹夾住樹枝,意圖一掌打向邢紀宇的天靈蓋,邢紀宇一掌接住紫打過來的掌力,兩掌甫教手,紫嘔出一口鮮血,身子搖搖欲墬。

 

「抱歉,妳先睡一會吧!」

 

「我不要… …」被封住內力的紫,努力睜著越來越沉重的雙眼,緊抓著邢紀宇的衣服,「放… …」話還沒說完,紫眼睛一閉落入邢紀宇的懷裡。

 

接住鬆開雙腿自樹上滑落的紫,邢紀宇緊緊擁著紫,一張剛毅好看的俊臉此刻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拍著邢紀宇寬廣的肩背,杜風清感概道:「真沒想到她變了這麼多。」

 

邢紀宇仍舊盯著紫熟睡的臉龐,拇指溫柔地拭去紫嘴角的鮮血。

 

看邢紀宇沒什麼表情,杜風清再拍了一下邢紀宇的肩頭,「一掌封住她的內力讓她昏厥,也真是難為你了。」

 

「先回去看憐兒他們的狀況。」希望琪烽能察覺到空氣中瀰漫的毒粉。

 

「由我去吧!」揮揮手,杜風清識趣地負手在背轉身隱入樹林朝著風君憐兩人的所在地。

 

「風清,東北方的小徑上見。」

 

擁著懷中一臉安詳的紫,邢紀宇解開紫頭上的髮飾,一頭烏秀黑髮遮掩住大半外洩的春光,邢紀宇啞著聲音道:「妳說,我該拿妳怎麼辦呢?」

 

昏迷中的紫聽不到邢紀宇所說的話,邢紀宇自顧自地再問:「闊別六年,再重逢妳卻忘了我… …

 

如果還有選擇的機會,我願下輩子在與你共度。白皙的紙片上寫著娟秀的字,紫羞澀的露出笑顏。

 

魂夢與君隨,不離不棄。紫伸出小指,示意邢紀宇與她相勾。

 

牽起紫的手,邢紀宇又說:「如今,妳的夢裡還有我嗎?」

 

想起後來在紫的閨房內片片寫著滿腔恨意的紙條,邢紀宇再一次緊擁著紫。

 

「堡主!」琪烽牽著馬匹大聲喊著邢紀宇。

 

「只有兩匹馬,你們乘坐即可。」

 

「那怎麼行呢?」風君憐出聲搖頭,表示不願。

 

冷眼看著風君憐,邢紀宇頭也不回地抱著紫輕功一使奔回玄飛堡,風君憐見狀微微伸出的手只得尷尬地收回。

 

「憐兒與我同乘一匹,琪烽你先趕回堡內吧!」拉住呆愣的風君憐,杜風清雙腳使力率先騎馬離去。

 

與杜風清保持一小段距離的風君憐,蒼白的小臉上閃過一抹精光,藏在袖底下的小手緊捉著馬背,塗著淺紅色的丹寇則悄悄地在手心上留下紅印。

 

一張溫柔可人的臉此刻染上深沉的陰霾,風君憐望著前方皺起柳眉,然而身後的杜風清完全沒有察覺到風君憐的異樣。

 

因為馬匹沒有馬鞍的關係,杜風清特意放慢速度以免從小就體弱的風君憐受傷,待好不容易趕回玄飛堡大門前,風君憐臉色死白地緊摀著唇,杜風清拉過風君憐的手腕一探脈搏接著把風君憐自馬背上扶了下來。

 

「只是比較虛弱,多休息一會便會好轉。」

 

「多謝風清哥哥,那麼我先回房了。」腳步輕扶的風君憐,拒絕杜風清的攙扶堅決要一人回屋內,杜風清也好點頭答應。

 

看風君憐落寞的背影,杜風清很清楚風君憐為何事傷神,面對早該香消玉碎的紫,在邢紀宇身邊守候多年的她,不但得不到邢紀宇的垂盼,卻得到一次比一次更加冷淡的對待。

 

嘆了一口氣,不管是邢紀宇方面還是風君憐的情傷,杜風清只覺得情這一字,總讓人百感交集。

 

猜想邢紀宇應該以回到堡內,杜風清腳步一轉來到書香齋,穿過蜿蜒小道,杜風清在書房內看見望著窗外小池的邢紀宇。

 

「人在哪?」

 

邢紀宇頭也不回地答:「在廂房內歇息著。」

 

「先讓我瞧瞧紫的傷勢吧。」從紫的外觀上看,邢紀宇那一掌獨門掌功已讓紫的內俯受了點輕傷,「雖說你未出全力,但還是傷到了她的內俯,讓我開點湯藥給她飲下。」

 

見邢紀宇依舊沒有任何動作,杜風清喚:「堡主?」

 

「暫等。」邢紀宇坐上主位,看出杜風清的疑慮,邢紀宇解釋道:「紫正在沐浴更衣。」

 

不知過了多久,書房的門扇傳來一陣敲打聲,一道年邁的老女聲音對著書房內的人喊:「堡主,紫小姐已整裝完畢,目前正睡得正熟。」

 

「退下。」

 

「是。」老女低著頭默默離開書香齋,對躺在臥房內的紫感到非常疑惑,猶記得紫小姐好像在多年前便在雪峰去世,難不成是她記錯了?

 

露出笑容,老女想著反正紫小姐平安無事就好,人老了果真記憶力也都衰退了呢!竟然一開始還認不太出來紫小姐的面貌。

 

聽那遠離的腳步聲,邢紀宇領著杜風清來到紫的閨房,從沒來到書香齋深處的杜風清一見周遭幽雅的環境,便可想像起當年的邢紀宇與紫兩人是渡過怎樣的神仙眷侶的生活,只可惜如今的紫完全不見當年那份溫柔婉約。

 

推開散發木香的門扇,杜風清環視整間雅房的擺飾,高雅中透出一股女子的靈秀,杜風清搬過小凳在床邊坐了下來,手按紫的手腕,一臉驚呼:「這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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