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戠月搖了搖頭,露出一抹苦笑。「到現在還要把我當孩子般哄騙嗎?」抬起似是抉擇過後的堅毅目光,戠月對身旁男子點頭微微一笑後腳尖一點縱身越至天際化為光球飛奔哈利斯王殿。

 

零那雙深不見底的黑潭閃過奇異銀茫,隨後幻化為黑色光球緊追著戠月兒去。

 

「狄亞斯!」眼見戠月飛往宮殿,薩爾不管眼前屏障甩劍一劈強力突破一點試圖要隨著戠月回宮。

 

「我不准、也不許你再次消失在我的面前!」薩爾吼叫一聲,震得整個哈利斯國上下震動。「狄亞斯—­

 

「王,不可衝動!」抠挺身攔住薩爾而站在一旁的路西菲爾修護剛才被薩爾破壞的障壁。

 

「請冷靜,別忘眼前還有個自稱是修羅王的男人。」路西菲爾加快手上的動作,不敢分神地緊盯著光站在那邊就給予眾人壓力的男人。

 

「讓開!」薩爾對站在他前面的三位屬下吼道。

 

「非是我們不讓而是王以您目前的身體是毫無勝算的。」抠冷靜地分析。

 

「先把真身取回也不遲啊!」拉那姆也加入勸說。

 

路西菲爾往前一站直視著薩爾,在纏繞著一堆黑色繃帶下看不清路西菲爾的表情,路西菲爾舉手示意其他兩位同袍暫靜,但語氣卻充滿著不悅。

 

「身為王者,最忌諱意氣用事。既然王執意如此做那就恕我等無禮了!」

 

「既知無禮就給我讓開!」薩爾全身泛起黑色殺氣,黑色長髮隨氣飄逸。

 

看不下去這齣鬧劇,男子手一揮解除路西菲爾的障壁瞬間移至薩爾面前抓住了薩爾的手腕。

 

「你,羞辱了黃泉之王這個位子。」男子手刀劈向薩爾頸項迫使薩爾眼前一暗,昏迷在男子的手臂之中,男子把薩爾扔向路西菲爾手裡。「把他帶回去吧。」

 

「你」趕緊伸手接住薩爾,路西菲爾與抠兩人都抬起不解的目光。

 

「你們說他的真身被封印,是被誰封印的?」

 

看男子似乎沒有要殺他們的樣子,抠心想畢竟王也是那位大人的後代應該不至於說殺就殺,再加上死魂離去前有說先別殺,既然如此… …

 

「零˙幻燁。」抠把薩爾平穩地安置在拉那姆的背,轉身冷靜地道出封印之人的名字。

 

「是他… …」男子一聞零的名字低頭沉思。

 

「那麼我等就不打擾修羅王,告辭!」路西菲爾行皇室之禮想趁此退走。

 

「慢。」男子挑眉,一道駭人壓力使得路西菲爾一震。

 

摸不清死魂的意圖也看不清眼前之人心中所想到底是為何事,路西菲爾對今日這一事件事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一個傳說中的人物竟然此刻就在他們的眼前而昏迷的王也從沒談過關於白之魔法  戠月˙艾力亞克斯的事情。

 

至於那全身是謎的白之魔法,是王的最愛又有零˙幻燁的顧守現在又突然冒出兩個自稱是魔界之王的死魂與黃泉的修羅王,雖是有猜測戠月˙艾力亞克斯即有可能是那位女人轉世但是那一晚他已確定她已經魂飛魄散了!

 

「又有什麼事情?」拉那姆口氣火爆地說。

 

「拉那姆!」抠板起臉制止拉那姆接下來的脫序行為,視線示意拉那姆切勿再惹事端,眼前之人的能力不是他們能抗衡的!

 

冷哼一聲,拉那姆轉過頭一臉桀傲不遜的樣子。對他來說動用武力是最快的,就算戰死也是一種榮譽!

 

「無礙!」男子深知魔者的在某些方面都是非常驕傲、絕不低頭。

 

「真身在哪?」

 

「關於這一點,恕我等無法告知。」路西菲爾正色道。

 

「不說也沒關係。」男子好看的唇瓣輕輕地上揚角度之小讓旁人不易察覺。

 

「你們,退下吧!」沒興趣再追問下去的男子,抬起擁有著剛毅線條的側顏看著灰藍的天空。

 

路西菲爾三人彼此間眼神交流後,各自消失在原地奔回黃泉之國。

 

男子望著久違未見的外界,自己似乎好像沉睡了許久許久… …

 

看向剛才戠月與零飛走的去向,男子紅色的瞳孔流光一轉身影緊追著戠月殘留的氣息跟著到了哈利斯國的宮殿。

 

 

 

飛快的速度使得地上的行人都沒注意到上頭一閃而逝的兩道光球,前頭的銀白光球筆直地朝哈利斯王殿裡最為偏僻的王陵而去,就在銀白光球要碰觸到哈利斯的神官們所設置的結界時,一條人影緩緩地落下。

 

那是一抹清逸出塵的人影,美麗細緻的臉龐搭配高挑的身材,一頭銀白長髮沒有任何髮飾裝點卻亮麗的如天上明月沉靜地垂落在來人的肩背。

 

他緩緩地伸出一手,猶豫地、沉痛地摸著結界,閉上羽扇觸碰結界的手輕易地穿過,再次睜開雙眼他已走進結界之內。

 

陵墓內種植許多的花草,他嗅著空氣中的馨香不知為何讓他感到原本糾結在一塊的心稍稍得到了舒展。

 

再踏出一步,不知花費了他多少的心力才能以如此平穩的步伐行走於此地。

 

王陵內部裝飾以白色基調為主,沒有皇室特愛的滾金線邊也沒有艷麗的色彩樸素地讓人感到高雅又清幽,而來人卻沒有心思欣賞陵墓內的風景。

 

越過了好幾個墓碑,他站在一個看起來算是蠻新的墓碑前美麗的小臉漾起了哀慟的神情,細白纖長的玉指摸著墓碑上的刻印的字,摸到最後所刻的名字時他身子一晃順著墓碑跪了下來。

 

兩行清淚無言地自藍紫色的眼眸滑落,他握緊拳頭緊抱著墓碑想張口說些什麼卻一一都哽咽在喉頭,小臉緊貼著冰涼的墓身,白色大理石製作而成的墓碑傳來陰冷的感覺,讓他更心疼長眠在這底下的雙親… …

 

「對不住… …」湧出更多淚水的人兒,想起那一晚所見的情境,心痛得讓他咬著下唇試圖想再一次催眠著自己這底下的人不是他敬愛的雙親,不是那個總是拾著笑容的父母!

 

「對不起,想必你們對孩兒很失望吧… …」到了這種地步還想要欺騙自己說這不是真的,孩兒真的是太過懦弱了。

 

「父皇、母后,孩兒來看您們了。」擦掉臉頰上的淚,他動手整理起陵墓附近的雜草,提了一桶水過來把墓碑上帶點歲月痕跡的汙垢全部洗刷的乾乾淨淨。

 

他望著一塵不染的墓碑,發呆地跪坐在墓碑前身後響起一道陌生的足音,聽到聲響的他機警地回頭轉身一看,那人身上的衣著服飾正是哈利斯國的神官。

 

神官手上提著水桶,訝異王陵怎會有活人時另一道足音自遠方傳來瞬間聲音的主人已來到白色人影的後方。

 

穿著黑衣的男子,一手拍著銀髮人兒的肩,黑色的眼傳遞了許多訊息只見白衣人影淡淡地扯動唇角。

 

望著一黑一白的兩個人,神官率先開口問:「能無聲無息穿越結界來到此地,你們是王室成員的誰?」

 

聽到神官會這樣問,他大概猜得出來這位神官一定不太管外面的情況跟時事。

 

見兩人都不開口答話,神官望著帶著淚痕的戠月,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稚嫩臉龐突然間神官把腦海中的人與眼前的穿著白衣的男子的臉重疊在一起後,帶點疑惑的聲音問:「狄亞斯殿下?」

 

幽蘭的眼瞧著神官,爾後戠月也開口詢問:「風神官?」

 

聽白衣人道出他的名字,風神官跨步走至戠月面前。「你真是狄亞斯殿下?」

 

戠月搖搖頭,眼神飄得很遠很遠。「我不是,我現在是戠月˙艾力亞克斯所以別再用那名字稱呼我了。

 

戠月想轉身往宮殿走去,風神官卻擋住戠月的步伐。

 

「殿下,這幾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風神官一臉擔憂地望著戠月,在他記憶中狄亞斯王子是個開朗、笑臉常掛在臉上的男孩,怎麼多年不見卻變成一個憂鬱小子了?

 

「抱歉,我要先行離開。」不願多談的戠月恢復以往冰冷的表情。

 

風神官嘆了一口氣後道:「皇室之人總是彼此再折磨對方,就連您的父皇與母后曾經也是… …

 

聽到風神官語末的話,戠月回頭說:「他們不是這種人!」

 

見戠月有反應,風神官放下手中的水桶站在戠月雙親的墓前用勺子舀起一瓢水灑向墓碑前一片百合花田,風神官溫柔的聲音緩慢地扯出戠月雙親年輕的事情。

 

「您的父母是政治聯姻,因此兩人都很討厭對方也因為如此彼此間一直折磨著對方,直至皇后有了身孕才慢慢的讓原本冷漠冰霜的兩顆心漸漸地有了交集。」風神官話語一頓,看著戠月。「而那位孩兒就是您,狄亞斯王子。」

 

戠月低頭不語,零伸出大手輕拍著戠月的肩眼神透露出關懷。

 

「風神官,謝謝您。不過我還是想回去一趟,那麼暫別了!」姑且不論風神官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戠月揮別這個小時後照顧過他的神官。

 

知曉現在的狄亞斯聽不進勸告,風神官提起水桶往王陵更深處走去。

 

戠月再望了一眼風神官的背影後,腳步邁向哈利斯國王所居住的寢殿而從剛才一直默默跟在戠月身邊的零牽起戠月冰涼的小手。

 

不需要多餘的言詞,從零的雙眼戠月看得出零怕他太勉強自己,只不過在記憶全部回溯時他已下定決心要弄個明白。

 

話雖然講得很漂亮但是戠月心中自己很明白,當一個適應新的生活的白之魔法突然間要全盤接受過往的狄亞斯的情感與記憶時,的確曾造成一段時間的混亂,常常在神智清醒過來後發覺自己的腳下已是滿推的死屍。

 

他痛恨皇室更痛恨薩爾多年來的欺騙,但最痛恨的是自己的無能、懦弱!

 

當年自己逃避的行為促使零為他封印了所有關於狄亞斯的一切,只為了能讓他以戠月˙艾力亞克斯這個身分重新開始,不願意再見到為了父母為了仇恨矇蔽心智的狄亞斯。

 

他,打從內心深處感謝零。

 

如果沒有零的話,這世上早就沒有戠月˙艾力亞克斯或是狄亞斯˙哈利斯的存在有的話也只剩下為了仇恨生存的活屍。

 

反握緊零溫暖的大手,零伸臂把戠月整個人擁在懷裡,戠月的臉緊貼著零跳動的胸膛嗅著零的味道不禁讓戠月閉上雙眼。

 

零沒開口說任何話就這樣靜靜地抱著戠月,不知道過了多久風神官已經從另一頭又回到原地正好撞見這一幕。

 

有點尷尬的風神官見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默默地退去另一個地方。

 

戠月的兩隻小手比剛才更緊抓著零的前襟,微微抬起臉嫣紅早已佈滿戠月的臉頰,戠月知道風神官有看到他們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真的是… …

 

「害羞了?」零大手摸著戠月的髮頂寵溺地道。

 

推開零,戠月的兩頰已經沒有像上一刻紅了,冷靜下來的戠月故做沒事的樣子拔腿邁步往寢宮的路徑。

 

戠月走得緩慢,頭也不回地對著身後的零問:「這裡的結界除卻皇室成員以外是很難不破壞結界走進來的,零是怎麼辦到的?」

 

「沒有任何一個結界能擋住我的步伐。」

 

雖是自負的一句話,但是從零的口中說出來就知道零的能力真的是很難去度量,想到在邊境時死魂對零說他能一掌解決那三個人,戠月又問:「零,你與死魂是什麼關係?」

 

「舊識。」跟在戠月有一步之遙的零一個跨步並肩與戠月行走在一起。

 

零溫柔的目光望著戠月。「我與戠月再更久之前就認識了,只不過你忘了。」

 

「我知道。」戠月把視線放得更遠。「忘記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對你總是有一份懷念的感覺。」還想要對這奇妙的感覺再說些什麼話時,戠月兩人已走出王陵,夕陽斜暉照射下來橘紅色的天空再對照現在此刻所站的地方讓戠月內心翻騰。

 

那一天、那一晚以及薩爾當時所說的話與表情一幕幕快速在腦海中翻轉著,又是另一番不同的結局究竟當天的事實是什麼?

 

晃動著不穩的身子,前方的景物變得模糊一個踉蹌戠月跌進零的懷中小臉頓失血色,冷汗不停地自戠月的額上滑落下來,腦袋裡閃過一個爆炸畫面使得泛起劇烈頭痛的戠月緊閉的唇溢出一聲哀嚎。

 

「戠月!」扶著戠月的零見到戠月如此痛苦想伸出手減輕戠月的疼痛卻被戠月一把推開,陷入過往瘋狂潰堤臨界點的戠月突然對天長笑。

 

「殺!殺光全部殺光!」戠月全身泛起紫色光球環繞周身,神情嗜殺眼神完全變了一個人。

 

不妙!

 

零瞬移至戠月面前強力的握住戠月的雙手。「戠月清醒點!」

 

戠月冷然的嗓音緩緩道出一個字,「殺!」紫色光球化為利刃殺向零迫使零放開握住戠月的雙手。

 

「死魂!」護身光壁擋住戠月凌厲攻擊,零喚著沉睡在戠月體內的死魂希望他能出面阻止戠月。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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