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涼風輕輕吹撫在許久未並肩而走的兩人身上,平靜的感覺讓他們都停了話語,享受這一刻難得的靜謐。 握住戠月冰冷的手,零抱著戠月,用著疼惜的口吻說:「當初,我不離開就好了。」
「零… …」壓低了嗓音,在熟識的人的面前,戠月˙艾力亞克斯的內心還是個需要安慰的小孩,在這兩日零的陪伴下,那用來阻隔外界的面具,已悄然破裂了。
越接近城門的地方,燈火也越加明亮,耀眼地照亮每一位要進城的人們,只見守城的士兵檢查著每個人的面孔與攜帶物品,而在戠月與零要穿越城門時也依例被攔阻了下來。
盯著穿著迥異的兩人,士兵問:「你們是?」
半掩著臉孔,戠月˙艾力亞克斯冷清的嗓音透過布戎傳了出來。「白之魔法。」隨後示意指向身邊的零道:「黑之魔法。」
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身分,士兵們驚訝地趕緊讓出了一條道路,謙卑地向兩人行禮。
「請進。」擁有特殊身分的戠月與零只要報上稱號就可在各國自由穿梭,這是各國對他們魔法師的禮遇。
「嗯。」點頭示意後,戠月與零就直接穿梭過城門。
待兩位的身影漸漸隱沒在黑暗中,士兵們開始交頭接耳地討論了起來。
「白之魔法與黑之魔法?!真的會是本人嗎?」一名階位較小的士兵,忍不住提問出剛才在心中的疑問。
另一位較為年長的士兵,語重心長地道:「假扮他們的下場,沒有人會想要去挑戰的!」
「為什麼?」聽到這樣的回答,更是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紛紛地催促著他。
「可是傳言三大魔法彼此不合,那白之魔法與黑之魔法怎麼會並肩而走?」另一位士兵如是道。
「傳言也不能盡信,畢竟也只是猜測吧!」
「那到底哪一個是真是假啊?」搔了搔頭,在眾人混亂的言論下,被搞得思緒昏沉了。
「不,我想應該是… …」
「呵呵。」
零輕聲一笑引起戠月˙艾力亞克斯的注意,問道:「怎麼了?」
「聽那些士兵的對話。」指了指後方。
輕皺了一下眉頭,戠月˙艾力亞克斯拂袖一揮,幾道光芒飛向城門裡的士兵。
「化去他們剛才的記憶,不如一開始就這麼做,何必拖到現在?」
「麻煩!」
「的確。」零點頭表示認同。
不想再討論剛才之問題,戠月˙艾力亞克斯淡淡地開口,「走吧。」
口感溫淳的紅酒,在燈光照耀下,就像是閃爍著光芒的紅寶石,零˙幻燁修長的指玩弄著杯中的紅酒,緩緩地開口:「許久未見,原本有點倔強的戠月,現在也多了幾絲任性了。」
聽到零說的話語,戠月˙艾力亞克斯冷冷地說:「你說我任性?」
「執意要復仇的你,在搞不清楚真實發生的經過,未免魯莽些。」
「我…親眼目睹…薩爾全身沾滿了我雙親的鮮血!」沉痛地說出這句話,這就是戠月最無法理解與原諒薩爾的地方,如果真不是他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那一幕?甚至在我被追殺的時候,更有他旗下的士兵在那些人馬當中。
「唉!這一切都怪我,當年要不是我執意離開,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抱著戠月,當年的零早已是黑之魔法,也有能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或許藉由這一次的事情,讓我看清了薩爾與叔父的真面目,讓我徹底地了解人性的黑暗。」抓著零的衣襟,戠月抬眸望著零。
「這… …」看見戠月的神情,果真他還是無法放下戠月。這樣硬撐著的表情,讓人看了更加地不捨。
「我沒事的,零你不需擔心我。」離開零的懷抱,戠月˙艾力亞克斯又恢復一貫的冷漠表情。
輕輕的,零道:「你不問我,那天為何不告而別嗎?」
望著零的眼眸,戠月不語,在多年之前要不是因為有零的幫助,他老早曝屍荒野了。
「要是當年我多留幾天,就不會讓你面臨這等痛苦了!」
「零…」沒想到,零還是如此在意這件事情,「但那不是你的錯,怪就只能怪我福薄吧!」
「可是…」如果跟戠月說他老早知曉會發生這種事,不知道會怎樣?
打斷零接下來要說的話,戠月搖了搖頭表示並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既然難得相見,就別說些掃興的話,這幾年零你都做些什麼?好像從世上蒸發了似的。」
「當確定你已繼承白之魔法的稱號,我又開始繼續旅程,途中碰到一些事情所以導致我現在才出現。」
無意中認識當年才十歲的戠月,他不禁讓他感到訝異與熟識,似乎他們好像認識很久,卻說不上來那是怎樣的感覺。
在相處之下,零更是肯定了他心中的想法,為了尋找出答案,零難得地在一個國家停留了一個多月,直至突然頭痛不已後,便不告而別離開了哈利斯國。
而那一次莫名的頭痛竟然是封印要解除的附帶效應,至此他才全部想了起來。
這也說明了,為什麼小小年紀的他竟能當上黑之魔法,而與戠月的相遇,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聽見戠月的問話,零收回了剛才思考的心緒。
聞言,戠月皺了一下眉頭問:「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得倒你?」竟然可以讓零沉寂這麼長的一段時間?
打算不想再讓戠月深入下去,零在往戠月的酒杯裡倒滿了紅酒,用輕鬆的口吻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都已經告一段落了。」
這個時期談論這件事情對戠月並沒有幫助,更有可能會讓戠月混亂不已,再戠月還沒想起一切時,不宜再讓戠月去碰觸這些了。
「嗯,你沒事的話,那就好。」
零挑眉道:「戠月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 …」喝了一小口紅酒,對於零問的話語簡直是廢話!
「真不知道剛剛是哪位可愛的小傢伙,竟然說『我可不記得你我之交情,可以好到讓我在你面前衣不蔽體!』我可以把它歸為再次相見的害臊嗎?」
哎呀!這樣彆扭的小戠月,可是會激起他想欺負他的壞念頭呢!笑笑地,零等著看戠月如何回答他的話。
「零!我開始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當年認識的零了!」微怒的眼射向零的眼眸,這幾天的相處完全不像以往的零,該不會內在都被人給掉包了吧?
「停!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可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我知道人多少都會改變,可你未免變太多了。」要一個原是冷然的人,變成這個樣子,實在是難以讓人聯想以前的零。
嘆了一口氣,零恢復戠月熟悉的冷然表情,不同於戠月冷清的嗓音緩緩自零的口中道出:「看來聽從羅洛的蠢意見,果真是一個錯誤!」
想起日前收到的風之訊息,羅洛緊張的音調,訴說著戠月的異狀,並建議了幾點讓戠月轉移注意力的法子,早該想到羅洛的意見通常只能當耳邊風的,他竟然還照單全收!
「零你… …噗!」想到零竟然會為了他,做了這樣的犧牲,不禁讓戠月笑出聲來,「哈哈!」
「戠月!」皺了一下眉頭,對於戠月這毫不客氣的笑聲,可是打擊到了他的尊嚴,這個羅洛啊!看我下次怎麼好好地招待你!
莞爾地一笑,戠月說:「我猜你現在一定很想把羅洛給弄成黑炭吧?」
「嗯哼!」不過這也不能說是羅洛的錯,最終的原因也是該歸咎在他自己身上,還真的聽羅洛的意見。「算了,我也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了。」拿起桌上的酒杯,零再次添滿了紅酒。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在酒精的催化之下,零帶點慵懶的嗓音,指著門口說:「看來將有不速之客要來訪了!」
隨即一道夾雜著濃烈的死神之味的氣息席捲而來,頓時原本富麗堂皇的擺飾瞬間染上一層烏黑之物,像是不知被丟棄多久的物品一般。
站起身,零拍了拍身上衣服的摺痕,一絲玩味劃過黑瞳,看著前方一團黑色煙霧說:「幸會了,薩爾西琉。」
四散的黑霧,緩緩地聚合形成一道人型,砰然一聲薩爾平空出現在零與戠月的面前。
「你是?」看向站在戠月身旁的黑衣男子,薩爾沒想到戠月竟會與人同行。
按下欲起身的戠月,零冷冷地說:「黑之魔法-零˙幻燁。」
黑之魔法?世上三大魔法師之ㄧ,就他們的互動來看,似乎交情不淺!
「請問閣下來此有何貴事?」
「狄亞斯。」
「對不住,這裡並沒有狄亞斯這號人物!」
「笑話!」打算不理會零,薩爾直接往戠月走去,就在薩爾要碰觸到戠月時,零有了動作!
擋住零猛烈的攻擊,薩爾眼光射出了殺意,「阻止我,你可得有相當的決心!」
「忽視我,你可得有死的覺悟!」
「你!」瞇起雙眼,薩爾打量著零,頓時對於眼前這男子,好像是… …「你是!那個零?」
「我已事先自我介紹過了,閣下的記憶力是否要我幫你重建呢?」揶揄的口吻,零勾起了唇角。
「你竟然也在這裡!」
「有什麼訝異的?你不也在這裡嗎?雅!」
「果真是你!」從零的口中聽到久違的名字,更能肯定他就是那個零!
「零,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零要叫薩爾為雅?
示意戠月晚點再問,零看著薩爾說:「你還想要繼續嗎?」
「哼!今晚,我就先放過你,明日過後你就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送還給你!」
「哼!」看了戠月一眼,薩爾破窗離去。快速落下的身軀,薩爾思索著零在這裡的目的,
為何代表毀滅與重生的零也出現了?
看來之後將有一場毀天滅地的遊戲要上場了!
待續...
By韹 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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