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被愛就是我的原罪By韹悠月

刺鼻的血腥味，緩緩自溫熱液體散發出來，讓人不禁開始恍惚了起來。

在這樣裹足不前的情況下，是不是還在自欺欺人？

催眠著自己，仇恨是可以矇蔽一切的… …

卻在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全都崩毀了！

快速落下的光球體，瞬間焦黑了附近的樹木，抹去橫檔視線的血漬，戠月˙艾力亞克斯抬眸望著前方不遠處的一潭冒著白煙的湖水。

這座冷熱交接的泉水，是他這段時日中無意發現的，位處偏僻卻水質清澈，是適合放鬆的好地方。

手一揮，一道無形的結界佈滿了整個山頭，隨後戠月˙艾力亞克斯緩緩地脫下了沾滿薩爾鮮血的衣袍，露出一大片光潔無暇的肌膚，在月光的照映下，戠月看起來就像是一塵不染的天使。

光滑的腳尖輕點了一下水面，隨後戠月便慢慢地走到湖水裡，在溫暖的水裡，不禁讓戠月˙艾力亞克斯的神情更加放鬆。

輕輕撥弄一頭銀白色長髮，睜開一雙收盡滿天星辰的眼眸，看著前方不請自來的身影，戠月˙艾力亞克斯淡然一問：「黑之魔法，你來這裡有事嗎？」

做一出臉可惜的模樣，男子往前一站讓月光更加清晰地照映他的臉龐，「我還想要好好欣賞白之魔法的美呢。」

「我可不記得你我之交情，可以好到讓我在你面前衣不蔽體！」

戠月˙艾力亞克斯的指間輕點著水面，頓時一道巨大水幕橫檔在戠月與黑之魔法之間，噴濺的水花向黑之魔法席捲而去，只見那名戠月˙艾力亞克斯口中的黑之魔法衣袖輕輕一揮便化解了前方的水幕，在蒸發水氣下隱約看見已穿戴好衣物的戠月˙艾力亞克斯站在後方。

「戠月你這樣說未免也太無情了吧？」

「無情？我已放行讓你進來了，可別太得寸進尺了！」

「原來如此。」本想戠月的結界怎麼有設跟沒設都差不多，原來是他讓他進來的。

「找我有什麼事情？」隨意找了一塊岩石坐了下來，戠月˙艾力亞克斯看著許久未見的黑之魔法。

「我只是想來找你好好敘舊一番，沒有什麼其他的原因了。」

走近戠月˙艾力亞克斯的身旁，男子輕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塵便與戠月並肩而坐，看到此狀的戠月˙艾力亞克斯要起身的時候，感到肩上一道掌力又把他壓回剛才的位置。

「放手。」看著那張俊美的臉龐，戠月˙艾力亞克斯不解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舉動。

「經過這麼多年了，你還無法釋懷嗎？」

「… …」撇開灼人的目光，戠月推開那太過貼近的距離。

「既然無法放下，那就不要復仇了，隨我走吧。」扳過戠月的小臉，男子望著那美麗動人的眼眸。

「我不要。」如果不想要復仇，我何必要出現在這呢？

「那好吧。」放開手，男子馬上轉身要離去。

「零… …」

聽到戠月換著自己的名，男子又再次走到戠月˙艾力亞克斯的面前，緩緩地一抹溫柔的笑，輕輕的在男子好看的唇角綻放了。

抹去戠月˙艾力亞克斯臉上的水珠，男子寵溺地摸著戠月的髮頂，「捨不得我走啊！」

「不是！」拉開零的手，戠月還是不習慣跟別人有親膩的肢體接觸。

「你還是一樣都沒有變，一樣愛逞強。」輕笑了出聲，跟戠月˙艾力亞克斯有著截然不同的美，形成黑與白的奇異美景。

「我收到羅洛的訊息，得知你在帝斯堡便來找你了。」

「羅洛？」除了大聲公之外還是個大嘴巴阿！看我下次怎麼整死你！

看出戠月˙艾力亞克斯心中正在盤算什麼，零˙幻燁難得好心地為羅洛脫險，「戠月，羅洛也只是擔心你，才會捎信給我的，所以放了他吧。」

「嗯哼。」輕瞇起雙眸，既然連零都開口了…

「那好吧。」

「對了，你跟他遇上了？」

「嗯。」

「需不需要我陪你？」剛才就是聞到濃厚的血腥味，才循線找到戠月˙艾力亞克斯的蹤影，看到這樣的戠月還是讓他無法放下心。

「零，我沒有那麼弱！」

「呵呵，這我知道。白之魔法的威力不可小覷阿！」

「是嗎？就我所知目前就有人不把我放在眼裡！」瞇起雙眼，戠月˙艾力亞克斯盯著零˙幻燁面露微笑的臉龐。

「誰敢欺負我們可愛的戠月？我，黑之魔法零˙幻燁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就是你！」

「我？」

「沒錯，明明我也沒小你幾歲，卻老愛把我當孩子看，不是小看我是什麼？」

「哈哈…」乾笑了幾聲，零便拉著戠月˙艾力亞克斯的手往山下走去。

「打算矇混過去？」

「沒有，想帶你去看一下熱鬧。」

「最近除了那些令人厭惡的皇族所舉辦的宴會外，似乎沒有什麼好玩的。」冷笑了一下，目前各國間可正忙著如何瓜分利益與所取更大的優勢與好處。

「戠月，你知道在這半年來，春夏秋冬接連無故暴斃而亡嗎？」

「嗯，這樣玄奇的事情，還沒有人知道會是誰所為。可是又關你所說的熱鬧有何關聯？」

「每當繼承者身亡時，印記自會尋找下一位繼承者。但這一次的情況不一樣了！」

「你是說…繼承者到目前為止都還沒出現的原因嗎？」

零沉思了一下，緩緩道出這幾日所出現的異狀：「沒錯，就在春夏秋冬死去後，在隸屬於魔族範圍的最外圍附近出現了以前從沒見過的魔獸，看來沉寂已久的魔族終於有了新動作。」

「那又不關我的事情。」聽到是怎麼無聊的事情，戠月˙艾力亞克斯停下行進的腳步，一臉毫無興趣地看著零˙幻燁。

「的確，但有幾隻魔獸在我前來尋你之時，正往著帝斯堡前進，看來又有另一波戰爭要開始了。」

「那又如何？」

就在戠月˙艾力亞克斯話語一落，遠方樹林傳來細微的沙響聲，引起正在對話兩人的注意。

「看來那些魔獸跑到這邊來了。」零一副泰然輕鬆的模樣，完全不在乎即將到來的危機。

戠月˙艾力亞克斯估算著那些魔獸的方位，輕輕道說：「約莫三哩之處，以它們的腳程不到一刻便會到此。」

像是想到了什麼，戠月˙艾力亞克斯反拉著零˙幻燁走向反方向。

「戠月？」

「突然想到，我還沒用膳。」

「哈哈，這樣啊！」沒想到連用膳都忘記了，看來戠月最近心情應該很不平靜吧…

「來了！」

站在零˙幻燁的前面，戠月˙艾力亞克斯舉起右手，猛然一道強烈炫風襲向前方樹林，只見一大片樹林頓時化為煙灰，三隻長相怪異的龐然大物流著奇異的血水站在焦黑的泥濘之中。

「嘖嘖，來得挺快的。」環胸看著那些醜陋的生物，在戠月的颶風之球下只有傷到些許皮肉之傷，看來這些魔獸比起多年前那些被改造得更加成功了。

「嗯？」瞇起藍紫色的眼眸，對於眼前那些魔獸只受點小傷，戠月˙艾力亞克斯的右手又揚起一道更為強烈的風箭攻向為首的魔獸，快到連眨眼都不及的速度瞬間把擁有堅硬身軀的魔獸轟出一個大洞，讓為首的魔獸狂聲哀嚎不已後便倒落塵埃。

意識到同伴被殺後，剩餘的魔獸像是發了狂似的，憤怒地全往戠月˙艾力亞克斯攻擊。

「戠月小心點！」五六隻魔獸包圍住戠月˙艾力亞克斯，那一刻的零看到戠月揚起一抹冷笑。

時間似乎瞬間凍結了，龐然怪異的魔獸突然停在半空之中一動也不動，就在此時戠月˙艾力亞克斯的周身泛起點點藍光，看起來好不爛漫把戠月清麗的臉龐襯托的更加美艷，再一次揚起的嗜血笑容讓美麗藍光化為千萬光束穿過魔獸們的身軀，而呈放射狀的光束像是戠月˙艾力亞克斯壓抑許久的心情，所到之處滿目瘡痍，讓站在不遠處的零˙幻燁趕緊展開護身光壁跳躍至幾十哩之外。

聞著焦黑的味道，零˙幻燁來至唯一還稱得上是草坪的地方，拍了拍落在戠月˙艾力亞克斯身上煙灰，像是有點同情那些魔獸的下場也是可惜了這片山水明媚，惋惜地輕道：「用不著把這裡都夷為平地吧？」

噙著冷然的笑容，揮去殘留些許的煙灰，戠月淡淡地對零示意：「走吧。」

「幾年不見，戠月你成長了不少。」盯著戠月˙艾力亞克斯的背影，零感慨地說了這句話。

「我想成長的人不只我一人，黑之魔法的能力不下於我。」

「哈，如果世人知道你如此稱讚我，世上的流言又不知該如何變化。」

傳言世上有三大魔法師，其中兩位便是指他與戠月，不過謠言日日不同，同一件事物也有不同的版本，不過偶爾聽聽這些謠言，不禁也是一種樂趣呢！

「沒想到黑之魔法會在意這些可笑的傳言？」

接收到戠月的目光，零聳肩地說：「這幾日的謠言主角可是你，黑之魔法早已被眾人遺忘了。」許久未出，眾人漸漸把焦點轉移到宮廷八卦，再加上日前戠月˙艾力亞克斯與薩爾西琉的對峙，可是讓老百姓們多增添了一段時日的話題呢！

「嗯？」

知道戠月對這話題已有點興趣，零清了清喉嚨學起了那說書的詩人，說起這幾日的謠言。

「飛躍出去的白之魔法在薩爾西琉的拉扯之下，不敵身負哈利斯國的護國軍師薩爾西琉的攻擊，昏厥在薩爾西琉的懷裡，在場的眾人更驚訝地在薩爾西琉的口中得知白之魔法竟是哈利斯國消失許久的第一繼承人狄亞斯˙哈利斯王子！」

聽到此，戠月˙艾力亞克斯打斷零˙幻燁的話語，用著不屑的口吻說：「就這樣？」

「當然不是，接下來更是精采！」如果是這麼無趣的事情，就不需要講出來讓戠月聽了。

「身為哈利斯國的戰神，竟然用著溫柔又包含…」瞄了一下戠月˙艾力亞克斯的神色，零用著怪異的神情看著戠月，「濃濃的愛意與慾望啊！」在話還沒說完之時，零化為黑色火燄之球迅速離去。

愣了一下，沒想到會是這句話，戠月˙艾力亞克斯也跟著幻化為光球飛往零˙幻燁離去的方向。

那天，再次與薩爾西琉四目相接，薩爾的眼散發出強烈的佔有慾與憤怒，似乎身邊吵鬧的聲音與人群就在那一刻都消失了，剩下他們兩個人。

好像又聞到濃厚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也可能是因為那是薩爾的血… …

搖了搖頭，不想在思考起有關薩爾西琉的任何事情。

拉回思緒，戠月看到零停落在一個通往商業大城的道路上，隨即戠月˙艾力亞克斯一身優雅姿態地緩緩落在零˙幻燁的身旁，挑眉看著裝傻的零道：「跑得可真快。」

零趕緊轉移話題，當作沒聽到戠月剛才的問話。「戠月前方的喀爾歷特就是有名的美食天堂之一呢！」

「又要敷衍我了？」戠月笑了笑。

「等等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沒聽到…沒聽到就是剛好沒聽到！「你不是說你餓了，剛好喀爾歷特就在附近呢。」

「你…好像變了挺多的。」還是比較適應冷漠的零˙幻燁，雖然冷冷的但是知曉他是關心他的。

「什麼？」改變啊，沉思了一下，零又綻放出一朵溫柔笑花，「也許，我只是想讓你好好放鬆一下。」聳聳肩又一派輕鬆模樣的零又道：「人的性格本是多變，一如你也是一樣的，不是嗎？」

「哈！」看來我們兩人真的挺相似的，有時候對於這樣難以捉摸的自己，也是有些厭惡的…

看穿那隱晦於戠月瞳孔之中情緒，零小聲地說：「真的是無法放下你呢！」

「不說了，先進城吧！」待戠月˙艾力亞克斯還沒做出反應，零又拉起戠月的手往城門走去。

待續...

By韹 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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