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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搖著頭,勉強地露出笑容。

 

我心情平復一下就好,難得我們可以偷溜出來玩。

 

「要不我們先回堡,改天再出來,如何?」

 

不要!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看見邢紀宇與風君憐的臉!

 

面對臉色明顯怪異的紫,琪烽無奈地說:「好吧!」順著樹幹與紫同坐,琪烽抬頭看著藍天白雲,「今天的天氣真好!」順手再拿紫隨意擺放在地上的籃子想拿起裡面的點心,卻被紫一把搶過,不明就裡的琪烽問:「不能吃嗎?」

 

抱歉,我剛剛吃了一口,發現有點腐壞了!我下次在做別的帶來。

 

「好吧!」琪烽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對不住。

 

「沒有關係,我現在比較在意的是妳的心情。」露出一抹爽朗又靦腆的笑容,琪烽輕拍著紫的頭,「有心事要記得說出來,要不撇著多辛苦啊!」

 

謝謝你,琪烽。看著琪烽的笑容,紫的內心更酸。

 

現在的她多希望剛才那一幕,真的只是她的夢啊!

 

但是心中所殘留的震撼一再地告知自己,那絕對不是一場夢,也更不是她的幻覺!

 

就算有一段距離,紫確確實實地看見風君憐回望著她的眼神,有著嘲笑以及挑釁… …

 

那會是個年僅十二歲的憐妹妹所做出的行為嗎?

 

那會是那個總愛親密跟在她身旁並喚著紫姊姊的風君憐嗎?

 

啊!這樣苦不堪言的心情,深深地滿溢在胸口,而淚水又再一次地佔領了視線,為什麼心會這麼地痛?

 

為什麼她最為信任的兩個人要如此地背叛她?

 

「紫?」猛一回頭,琪烽見紫愁眉淚眼,好似在內心正承受著千百斤重的痛苦。

 

「妳在後山發生了什麼事?」早上的紫一如往常,難道在玄飛堡範圍內的後山上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東西存在嗎?

 

不,紫會這麼傷心能有的原因也只會有一個,「與堡主間吵架了嗎?」

 

紫驚慌地抬起不知不覺又流下淚水的臉,臉色蒼白地搖著頭,那模樣彷彿就再告知他人,她會如此傷心一切就是因為邢紀宇。

 

「堡主從早到我離開玄飛堡前都與我再一起,就連剛才還是交代我要好照顧妳後才離堡進城去。」

 

大掌拿掉紫頭上的落葉,又說:「妳該不會剛才在這樹下做了有關堡主的夢?」

 

瞄了一眼紫眼中所閃過的淚光,琪烽露出笑容,安慰道:「堡主的為人我們不是最清楚的嗎?而且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妳這個當事人應該比我更知道堡主對妳的心意吧!」

 

聽到琪烽說在他來之前,邢紀宇這才離開玄飛堡,難道她所見的事情真的只是一場夢?況且琪烽斷不可能會欺騙她… …但是硬要說是夢的話,也太過真實了!

 

「還有什麼不安嗎?」

 

「我可是歡迎妳隨時找我來吐苦水的。」大掌把琪烽的頭髮弄亂,笑得一臉開心。

 

「好了,別想太多,我們先回堡吧!」站起身,琪烽拍掉身上的灰塵。

 

不放紙鳶嗎?

 

「不了,瞧妳哭成這樣,妳說我還有心情嗎?」笑了笑,琪烽說:「並不是因為妳的關係,而是我餓了!」摸著肚皮,琪烽笑瞇了眼睛,「不知為何,突然想吃紫做的點心。」

 

我們這就回去吧!我馬上做一些拿手小點。故做挽袖樣,紫這才破涕為笑。

 

琪烽,真的是很謝謝你。紫眼睛半閉,兩手平放在胸口。

 

琪烽剛才的那一番話,頓時讓她雲過天晴,邢紀宇對她的態度,她不是最清楚的嗎?怎麼能因為這一幕就不去相信他?

 

既然心存疑慮,就去向邢紀宇好好問個明白吧!

 

抹去臉上的淚痕,紫也跟著起身,心中瞬間閃過的想法讓她心情一掃陰霾。

 

邢紀宇與她並不是這麼容易就可以被毀滅的,她也相信風君憐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看樣子,妳心中已經做下決定了。」見紫不再流淚,反而是露出笑容就知道她心中已經想好要怎麼去應對。

 

「既然如此,我們回堡去吧!」提起草地上的籃子,琪烽說:「要好好相信你們之間的感情。」

 

看著琪烽展露出來的一貫爽朗的笑容,就在此時彷彿給予紫莫大的安心感。

 

她怎麼會沒有發現,她的身邊有這麼一位好友一直默默地支持著她。

 

走吧!拍了拍雙頰,紫決定去釐清那場夢!

 

 

 

剛與琪烽一踏進玄飛堡的大門,晏總管便拿著一張紙條對琪烽交待,道:「堡主臨時有事要前去馬場,紙條上寫的是堡主要你這一個月內完成的事務。」

 

一攤開紙條,琪烽緊皺著眉頭,「這也未免太多了吧!」

 

晏總管,宇要去多久?

 

「堡主大約要去上一個月,堡主有交待我要好好照顧小姐,並且叮嚀我要看好小姐,別讓小姐亂跑。」

 

晏總管輕咳一聲,再道:「就如剛才小姐又與琪烽到後山去玩了吧?」

 

琪烽見狀打哈哈道:「你怎麼跟堡主說一樣的話?」攤開堡主交待事物的紙條,卷末便是邢紀宇特別叮嚀他勿帶紫隨意出堡。

 

「堡主還不是怕你把小姐給弄丟了!」

 

「嘖嘖,我怎會把紫給弄丟了?紫,妳快過來幫我評評理。」

 

被琪烽推出來的紫一臉尷尬,晏總管,我自己會照料好自己的,況且琪烽不會把我弄丟的!

 

「小姐,妳實在太為琪烽說話了,勞煩先請小姐回房休息,表小姐已經等候多時了。」

 

憐妹妹,還在玄飛堡?預定今早就要啟程回家的風君憐,沒想到竟還停留在玄飛堡中。

 

「表小姐說想與我們一同渡過中秋。」

 

我知道了,那我去找憐妹妹,你們慢聊。

 

忘記自己是怎麼走到風君憐的房門前,紫努力壓下心中的異樣感,拼命地說服自己剛才在後山所見的風君憐只是個幻影!

 

深吸一口氣,紫輕敲風君憐的門扇,過不久便傳來一聲柔弱的女音。

 

「請進。」

 

紫推開門扇看到一位蒼白女孩躺靠在床舖上,解開的髮絲襯得女孩更顯得毫無血色,只見風君憐露出虛弱的笑容說:「本該在今早就要回去,只不過我身體的老毛病又犯了。」話還沒說完,風君憐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沒什麼大礙,紫姊姊毋須緊張。」笑笑地看向趕緊自門口衝至她身邊,並拍著她的背的紫。

 

看著這樣虛弱的風君憐,紫認為她不可能能與邢紀宇走至後山做那檔事… …

 

看來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鬆了一口氣嗎?」風君憐推著笑容,望著紫。

 

紫露出不解的表情。

 

「紫姊姊可否幫我自桌上到一杯水?想必姊姊也渴了吧?」

 

紫點著頭,身影轉至典雅的圓桌邊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半坐起身的風君憐,而她則坐在床邊的小椅。

 

「姊姊,看妳額邊都出汗了,想必外邊的天氣還不錯吧?」一手催促著紫快飲下水,另一手貼心地梳整著紫散亂的雲鬢。

 

「姊姊,我貼心又善良的紫姊姊,妳是否在一個月前救了一個男人,並且常在日落之前與他幽會?」

 

清脆聲響,紫手中的杯子滑落,瞠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風君憐口中所吐出的話,竟是如此毀謗她的名節!

 

一把抓住紫顫抖的手,風君憐一點也不似柔弱、生病的女孩,紅唇緊依著紫的耳朵,輕聲道:「我的好姊姊,妳在怕什麼?」

 

「是因為醜事被我揭發,所以感到害怕?」

 

紫搖著頭,極力否認風君憐說的話,並用口語道:妳為什麼要這樣污衊我?

 

「我的好姊姊,我可是全部都看到了喔!就連妳最心愛的宇也看到那男子是如何親吻著妳!」

 

沒有的事情,妳怎能亂說!

 

「哈,妳就承認妳是一個汙穢的女人不就得了?看妳裝清高的模樣,真是令人厭惡!」

 

「我就讓妳重溫那個放浪又不知檢點的紫姊姊!」

 

妳要做什麼!

 

紫驚恐地爬行,試圖想擺脫那在緩步走在她身後的風君憐。

 

「瞧妳的眼神好似看到鬼似的,不敢相信妳的憐妹妹會這樣待妳,是吧?」一把推開紫,看著她無力地趴在地上的樣子,風君憐開心地踩著紫白嫩的手掌。

 

「忘了告訴妳,當妳踏進這屋子時就已經中了迷香。」不理會紫因為痛苦而緊皺在一起的五官,風君憐採在紫手上的腳更用力的踩轉著。

 

「從第一眼見到妳時,我就非常地討厭妳!」蹲下身,她一把扯起紫烏黑的秀髮,冰冷無情的小臉緊盯著紫扭曲的臉,「妳憑什麼想與我搶宇哥哥?」

 

「我就是想要妳瘋!要妳死!」掐著紫的頸子,風君憐的手蓋住紫的視線,聲音放得異常輕柔。

 

「看,在後山的妳在做什麼呢?」

 

隨著風君憐的話,紫的意識飄忽地回到玄飛堡的後山的一處山洞裡,她與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徒步走在樹林裡,而男子熱心地教導她如何開口發音,突地,男子環上她的腰並親吻起她的唇,就在此時邢紀宇突然出現在她眼前,指著她罵道。

 

「妳這不要臉的女人!」

 

我不是!那個人不是我!

 

「別懷疑,妳所看見的女人就是妳!」風君憐擦掉紫臉上的淚珠。

 

「這樣就哭了啊!我還沒讓妳知道,妳是個多可惡的女人呢!」扯開一抹笑,風君憐不知何時手上拿著一杯水,強硬地把水灌進子的口中。

 

「快給我喝下去!」一向溫和柔弱的風君憐,猛力地扯著紫的髮,瘋狂的神態讓人無法連想到那個總掛著淺淺微笑的風君憐!

 

「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一個被半路被宇哥哥所救的孤女,真以為妳能當上玄飛堡的夫人嗎?」蓮足踹著紫的背。

 

「我告訴妳,不、可、能!」從懷中拿出一包藥粉,風君憐壓迫著紫的唇要她開口。

 

「只要我風君憐所在的一天,妳是絕對不可能得到幸福!」紅指丹蔻在紫的臉上留下明顯的五道血絲。

 

「賤女人!」啪的一聲,風君憐可說是使盡全身的力量一掌打向紫的臉頰,頓時紫頭一撇,鮮血自唇角流下。

 

「給我張開嘴!」白色的粉末混合著紫的血滾入紫的口中,風君憐索性把整個茶壺裡的水倒進紫的嘴裡。

 

「喝!」坐在紫的身上,風君憐餵著紫吃下不明藥粉。

 

「咳… …」紫喘氣,眼睛迷離地望著猶如夜叉的風君憐,身上的疼痛逐漸剝離紫的意識。

 

她會死嗎?

 

原來風君憐是這麼地恨她… …

 

那麼宇呢?

 

「起來!誰准妳昏迷的?」

 

一桶冰涼的冷水毫不留情地潑在紫的身上,讓紫的意識瞬間又拉回。

 

「我來猜猜妳現在在想什麼,該不會是在想你心愛的宇吧?」

 

又一巴掌打向紫,風君憐勾著殘酷的笑容,道:「宇哥哥在中秋前都不會回堡的,任妳心中如何呼喚他,他都不會聽到的!」

 

「啊,我差點忘了!妳只不過是個無能的啞巴!」鬆開拎著紫前襟的手,風君憐冷著眼看著紫全身濕透地躺在地上,竟開始扒起紫的衣服。

 

「哼,就是憑著這副爛身材來誘惑我的宇哥哥嗎?」小手游移在紫白皙的皮膚上,風君憐惡狠狠地掐著胸口上粉嫩的小點。

 

「啊」紫難受地拱起身,無力地蠕動著唇瓣,道: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誰准妳可以直視我?」推倒紫,風君憐放聲笑了出來,提腳猛踹著紫平坦的小腹。

 

「有沒有覺得頭暈?開始眼花撩亂了呢?」風君憐再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倒往紫的口中,「知道這是什麼嗎?」

 

「瘋心藥!」

 

「這個可是一樣好東西呢!它會讓妳慢慢喪失心智,最後妳將以妳最醜的模樣死去!」

 

「放心,宇哥哥就由我來讓他幸福,而妳就、去、死、吧!」

 

 

 

再次睜開雙眼,紫已經身在雪峰之上,渾渾噩噩渡過猶如地獄般的一個月,身處再幻境與現實之中,她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耳邊不時地傳來風君憐與邢紀宇的淫蕩邪語,眼前則是一幕幕令人心碎的畫面,兩個全裸的身軀交纏再一起,對著她笑著、說著她最不想聽到的話語。

 

她,想死。

 

想結束這一切的噩夢,對於這樣的愛她累了也不想再看見邢紀宇,如果還有來生的話,她只希望不要再遇到邢紀宇了… …

 

十五、雪峰、賞月。

 

這是她最後要求邢紀宇所做的事情,趁著她意識還算清楚時所寫的紙條,因為雪峰是一個對她很有紀念價值的地方,她想要死在這個地方希望能讓靈魂永遠地冰葬在此,不再去碰觸到人間中那些黑暗的醜陋面…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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