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眼,映入眼簾的是華麗雕刻的天花板,她茫然地自躺椅上坐了起來看著這間高雅的房間,此時一位身穿筆挺西裝的男士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愛小姐,您醒了嗎?」

 

「這裡是哪裡?」

 

「您忘了嗎?您吵著要陪伴悠大人一同參加舞會,悠大人不肯您便暗自躲在馬車廂內甚至還睡著了,所以悠大人先把小姐安置在這裡。」

 

「是哥哥?」

 

「是的。」身為舞會主辦的白鷺家執事,他恭敬地對著眼前看似七、八歲的小女孩解釋道。

 

「悠大人請我轉告於您,請您不要踏出這扇門。」

 

「為什麼?」好不容易溜出來大宅,為什麼她不能跟哥哥一同去玩?

 

「我不要!我想要跟哥哥在一起!」她嘟著嘴,雙手握拳地抗議。

 

「愛小姐。」他為難地哄著女孩,解釋道:「這一點在下沒辦法幫您,也許晚一點悠大人會過來探望您的。」

 

「什麼時候?」她睜著無辜大眼,期望這位大哥哥能趕快把悠哥哥給帶來。

 

「讓我來吧!」一道沉穩中又帶點冷然的嗓音適時地解救了尷尬的白鷺家執事。

 

執事一轉身便感到一股壓力,隨後少年笑說著:「對不住,愛給你添麻煩了是吧?」

 

雖然少年臉上掛著笑容,但他卻在空氣中感受到一絲絲不悅的氣,他蹲下身行著大禮低著頭,喚:「悠大人。」

 

「愛小姐非常地可愛,在下並未感到任何麻煩之處。」

 

在少年的眼神示意下,他低著頭往後倒退,說:「在下先行告退,如有需要只需搖著桌上的搖鈴,馬上會有專人為您服務。」

 

等白鷺家的執事一離開,少年斂著眼眉走向在躺椅上手足無措的小女孩,他問道:「為什麼不聽話?」

 

小女孩低著頭不回答。

 

「愛。」

 

少年好聽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小女孩終於發現道她的哥哥似乎有些許不太高興,她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理所當然地說:「愛想要跟哥哥在一起。」

 

「難道不可以嗎?」她歪著頭,小手拉著少年的手。

 

「愛想要永遠、永遠都待在哥哥的身邊。」

 

「愛」他蹲下身,雙手捧著愛的小小臉龐,說:「就算會受到傷害?」

 

小女孩不懂少年口中說的話,她一臉疑惑地問:「什麼是傷害?」

 

「總有一天妳會明白的,所以到時候妳要對我慘忍一點。」

 

她不懂哥哥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她卻很討厭哥哥現在的表情。

 

小手戳著蹙眉的少年,她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喜歡看哥哥笑。」

 

「現在的哥哥我不喜歡。」撇過頭,表示她的抗議。

 

「我還沒說妳為什麼一個人偷偷躲在馬車廂,反道是先教訓起我來了?」薄唇微微上揚,少年的手溫柔地拍著小女孩的髮頂。

 

「這種場所不是妳該來的地方。」

 

「愛也想要跟哥哥跳舞!」明明就聽安娜她們說跳舞是件很好玩的事情,為什麼哥哥老是阻止她?

 

「想跟我跳舞在家裡不就是跳了?」少年溫柔地看著小女孩。

 

「那不一樣!」鼓起腮幫子,她知道哥哥要跟很多漂亮的姊姊一起去跳舞還有還有 

 

忘記安娜解釋關於舞會的事情,她皺起眉頭,大喊著:「我就是想跟哥哥在一起!」

 

小手拉著少年的手,笑著說:「永遠。」

 

反握住愛的那彷彿輕輕一使力便會毀壞的手,他問:「妳知道什麼叫做永遠嗎?」

 

「愛要天天跟悠哥哥在一起。」露出無邪笑容。

 

「永遠是個沉重的詞,以後別輕易說出,懂嗎?」

 

看著椅上的小女孩一臉茫然,他扯出一抹悲傷笑容,說:「或許,等妳長大後就知道了。」

 

扯下那拍著頭頂的手,她瞠大雙眼直直地湊近少年,「哥哥看起來好像在哭喔!」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永遠陪伴在你身邊,並抹去你眼中的悲傷 

 

 

 

「悠!」

 

驚喊一聲,慕容愛不知何時又在椅上睡著,看著身上的薄毯以及掉在地板上的紙條。

 

 

真沒想到這樣妳還睡得著?

 

我去學校了。

 

曉留。

 

 

 

「我怎麼又睡在這裡了?」

 

「難道是因為最近太累了嗎?」按著有點僵硬的肩膀,慕容愛突然大喊著:「現在幾點了?」

 

從浴室衝出來跑到自己的臥室抬頭看像掛在牆上的時鐘,她緊張地說:「要錯過曉學校的對外展示遊樂會了!」

 

打開衣櫃慕容愛思索著應該要穿哪一套衣服時,突然想到前陣子妮妮送了一套她在雜誌上很喜歡的洋裝,只可惜因為她太過嬌小所以盼媛私底下送了一雙高跟鞋並收友誼價一元以表意思。

 

不過正好因為她長大了!讓她終於可以穿上夢寐以求的服裝!

 

「啊!我動作要快一點才行!」快速脫去身上的睡衣,套上休閒的服裝後,慕容愛又急沖沖地跑向浴室刷牙洗臉再返回臥室穿上妮妮送的洋裝,此時她才從落地鏡中看見不一樣的自己。

 

「感覺好奇怪啊

 

鏡子中的人真的是她嗎?

 

到現在她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卻又對這副模樣帶點熟悉感 

 

最近在她身上實在是發了太多事情,就連昨晚她怎麼回到臥室的她也不太清楚,看來她好像真的太過勞累了 

 

唉!

 

這一切都是那個討人厭的殷翔害的!

 

沒事讓她跑東跑西的,要不就是找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要她馬上處理。

 

坐在化妝檯邊,慕容愛把心思拉回自己的身上,開始塗抹起保養品與粉底液等產品在那一張稍嫌蒼白的小臉上。

 

「好像連氣色也不太好 

 

蹙起雙眉,腦海中猛然竄出一股低吟。

 

 

 

那是多麼熟悉又讓她感到悸動的吟喚,她不自覺地摸著紅唇吞嚥著喉中竄燒的渴望。

 

別壓抑妳對我的渴望,妳是屬於我的 

 

「啊」雙肩顫抖,她輕喘著。

 

雙唇念著不斷浮現在心中的名字,「悠

 

隨後慕容愛改抱著劇烈疼痛的頭,她難受地緊閉雙眼晃著腦袋,不久後她放下雙手緩緩睜開泛著紅光炙熱血瞳。

 

「該是要向慕容愛這個身分道別了 」她摸著倒映在鏡中的她。

 

「這一次,我在也不會自你身邊逃開了。」

 

拿起梳妝台上的梳子,她細細梳著長髮鮮紅的血瞳不停地閃爍,她又開口說:「對不起  

 

曾經她以為她只要去追求她所渴求的自由,就能擺脫掉這令人厭惡的身分,不惜一次又一次地打掉自己的記憶化身為最軟弱無力的人類。

 

她知道她這樣的做法簡直是天方夜譚,不過卻也讓她得到許多只有人類才有的情感與溫暖,也明白她的行為已經使得闇夜一族蒙羞,但她也慶幸著身為王族的她擁有著許多夜族人們所沒有的能力,以至於都沒有任何人發現她真正的目的,直到 

 

放下梳子,她改拿起抽屜裡的化妝品,細細地為自己打扮著。

 

「如果,你沒有發現我真正的身分,那該有多好?」

 

被她自己所封印的記憶隨著被她強行恢復闇夜之身時,已慢慢回歸甚至於更早遠的記憶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凌亂的腳步聲打擾了正在淺眠中的少女,她緩緩地睜開雙眼,直視著來人,問道:「你們可知擅闖的下場?」

 

「請愛大人恕罪,因為有要緊是要向您稟告不得不未經允許變擅闖了進來。」

 

「說吧!」

 

在少女的手勢下,一行人這才起身,恭敬地說:「王失蹤了。」

 

「此事當真?」少女正襟坐好,一雙水靈大眼瑣視著眼前之人。

 

「近衛官派人私底下一一告知了各大王族,而屬下便是其中一位,且近衛官特別交代我一定要向愛大人詢問是否知道王的去向?」

 

少女感興趣地挑一起眉,問:「王失蹤,怎麼會問起我來了?」

 

「因為您是最後見過王的人。」

 

「記得上一次謁見王是三個多月前的事,現在才追起王的行蹤是否會太晚了些?」她笑著問配屬為近衛官底下的軍人。

 

眾人見狀全體單膝下跪,低著頭道:「請愛大人見諒!」

 

她站起身斂下笑容,冷著聲說:「身為王的近衛官竟怠忽職守,如今卻一一向王族尋求支援,這一點不覺得太過了嗎?」

 

「請愛大人恕罪!」頭低得不能再低,為首的男人又說:「現在尋回王為第一要事,請愛大人務必幫忙協尋。」

 

冰冷氣息自少女為中心點擴散,不一會整間房間除卻少女以外,他人皆被冰凍半身不得動彈。

 

「如果我拒絕呢?」

 

「請愛大人為死國未來著想。」

 

冷漠的眼神掃過男人的臉,少女綻放出一抹燦爛笑靨,道:「這一次我看在你們忠心護主的份上,夜月家答應協尋王。」

 

「感謝愛大人,屬下立馬向近衛官等人報告,恕在下剛才的無禮舉動,望沒觸怒愛大人。」

 

「去吧!」一揮手解開冰凍之氣,夜月 愛低頭沉思最後與王所說的話。

 

 

 

「愛,妳知道什麼是愛嗎?」

 

背對著她的男人突然冒出一句根本不像是他會說出口的話。

 

「真沒想到王竟然向我問起了這個問題,難道王有喜歡的人了嗎?」

 

「還記得我們死國是如何誕生的嗎?」對方不正面回答,反到又問夜月 愛死國的來源。

 

「闇夜一族是魔界裡突變的魔,而死國是由王一手打造出來並且位在黃泉之國的下方。」

 

「沒錯,不過也有一段時間封印住 

 

他們力量強大,不屬於魔界十三國的範疇內,且因為優越的再生能力更讓縱魔眼紅以至於聯合十三國擒拿住王並予以封印,直至幾十年前王這才破解封印。

 

「王 」沒想到王會主動提起這件事,夜月 愛用著複雜的眼神望著王的背影。

 

「這幾年你們做得很好,相信沒有我,你們也能把死國運作得很好。」

 

許久過後愛才開口問道:「您要離開了嗎?」

「我想去尋找心中那一抹悸動。」

「是那位讓您改名的人嗎?」當王回歸死國時,他便宣布改名還使得三院集體抗議。

「妳說呢?」他笑而不答。

「我心中的直覺告訴我,就是那個人。」看見王唇邊浮現的笑容,她明白那人對王有著莫大的意義。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韹悠月 的頭像
    韹悠月

    愛與被愛就是我的原罪By韹悠月

    韹悠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8)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