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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毒魔教幾乎已經滅絕我門,如今只剩下你我兩人,我怎能成為師兄的負累?」

 

她踩著堅定的步伐往前一踏,紅脣吐出讓杜風清更不敢置信的話語。

 

「杜風清,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我門弟子!」

 

「妳說什麼?」杜風清問得緩慢,一雙眼都瞇成一條細線。

 

「你,杜風清已經被逐出師門,以後本門與你無干!」她強硬地抬起下顎,又說:「往後就別再來煩我!」

 

心中竄起一把火,杜風清跨步逼近白雨霏,眼見她冷漠的神情,他冷哼著道:「這又是在演哪齣把戲?」

 

他憤怒地抓起白雨霏的手,聲音隱含著怒火,問:「是絳華?還是妳認為我才是妳口中的負累?!」

 

抿緊了紅唇,白雨霏扯著被握住的手。

 

「妳!」

 

加重手中的力道,杜風清不管白雨霏的神情有多麼地痛苦,他強硬地拉著白雨霏試圖要把她拖出雅座。

 

「你要做什麼?!」她慌張地問。

 

「把妳缚往師父的墓前,直至妳醒悟為止!」

 

「不!放開我!」她拍打著杜風清的手,使盡全力往後退著。

 

「由不得妳!」

 

當杜風清正想一把把白雨霏抱起時,店小二吆喝著,「茶來喲!」

 

店小二一掀開布簾就看見兩人互相拉扯著,看見女子面色痛苦,他緊張地看著杜風清大喊:「你在做什麼?!」

 

把視線移回白雨霏的臉,他說:「師妹,快隨我回去!」

 

「我不要!」

 

小二快速把茶壺等物放在桌上,他轉向對著杜風清說:「既然她不願意,你就別勉強一個女孩兒!」

 

冷覷著小二憨厚的臉龐,杜風清冷道:「這是我們的師門之內的事,不便由你這外人插手。」

 

「可是 」為難地看著白雨霏,他鼓起勇氣說:「她她那麼痛苦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單純的家務事」吞了一口口沫,他艱澀地說:「反到像是 」強搶良家婦女啊!

 

知道小二未說出的話語為何,杜風清無奈地鬆手。

 

「姑娘妳別怕,咱們店內人手多,會幫助妳的。」他眼睛盯著杜風清,一手快速地把白雨霏拉離男子。

 

「這」揉著泛紫的手腕,白雨霏低著頭看著臉色鐵青的杜風清。

 

「姑娘,妳快走!」他催促著還在發呆的白雨霏。

 

白雨霏笑著對小二道謝,「謝謝你這些舉動,不過我還想與他單獨談談,可否請你先行迴避?」

 

「姑娘?!我沒聽錯吧?」張大嘴巴,他掏掏耳朵以為是他自己聽錯了。

 

「不礙事,我相信他不會做出什麼傷害我的事,再說有小二大哥的這份心意,我就心領了。」

 

「妳確定?」怯怯地望著怒氣騰騰的男子,從剛才男子的言行他真怕眼前這位好看的姑娘吃了什麼大虧。

 

看著女子安撫的笑容,他這才轉身離開,在掀開布簾前他轉頭跟女子說:「如真有事,大叫一聲我便到來。」

 

「謝謝。」

 

確定小二已經下樓,白雨霏斂下笑容坐在杜風清的對位,隨後拿起茶杯細細品茗了起來。

 

「這茶,已帶點苦澀味。」把茶杯遞在杜風清手邊。「你,不嚐上一杯嗎?」

 

「妳究竟想怎樣?」他越發搞不懂他這小師妹。

 

「請你先別激動。」再飲上一口,她緩緩地說:「剛才,我所說的話全都是真的。」

 

「我不會相信的!」堅信的目光炙熱地鎖視著白雨霏的臉蛋,不放過任何一絲輕閃過她臉上的表情。

 

「難道你真肯定我不會這樣做?」

 

「從妳突然轉變的態度,我已能猜知一二。」壓抑怒氣後,他猛然想到白雨霏主動提起食毒魔教一事,這事必定與他們有關!

 

「也許,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呢?」強壓內心的慌張,白雨霏告知自己一定要把杜風清給逐出白家。

 

「不管怎樣,妳都有話說解釋這種情形,不是嗎?」不與理會白雨霏話中有話,杜風清蹙眉又道:「如今不也都是妳一方心虛藉口罷了。」

 

白雨霏臉色凝重,說:「不管你信亦或是不信,今日你已被逐出白家。」

 

杜風清猛然出手握住白雨霏的手腕,他問:「為何如此執意?」

 

「就憑你現在的舉動,這理由已經夠充足了!」揮開他的手,白雨霏撇過頭。

 

「哈!」感到可笑至極的杜風清忍不住笑出聲。

 

「真沒想到竟是我一頭熱?!」大掌抓著桌沿,杜風清無法止住笑聲。

 

聽得杜風清笑得如此悲傷的模樣白雨霏難過地背對著杜風清,熱淚盈眶地大喊:「別說了!」

 

丹蔻長指用力崁入自己的手心裡,她用痛覺來麻痺自己的心痛,「你何必要把自己說得這麼不堪?」

 

「這不都是妳造成的?」                    

 

「我」明知道自己的舉動一定會傷了他,可她為了以後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抉擇,同時也是為了切斷他們之間的關係 

 

而她並不值得風清師兄為她做出這麼多的付出。

 

手掌心內泛出些血絲,白雨霏攤開手細細看著緩慢流出的血,笑著說:「是啊!」

 

白雨霏笑得異常燦爛地轉身對著杜風清道:「我已經變了!不再是你所認識的白雨霏,你也不需用以往的認知套用在我的身上,杜風清不管你對過去同門情誼有多麼地深,現在一切都煙消雲散,懂了嗎?」

 

震驚的聽完白雨霏的話,他看著眼前的白雨霏簡直就像是當年嘲笑他的絳華!

 

難道她真的不再是她所認識的小師妹?!

 

不,他還是不願相信自己所見到的白雨霏怎麼會這樣待他?

 

「看你的表情似乎還不願意相信我變了?」白雨霏拿著娟帕走向杜風清,她溫柔地拭去杜風清額上的汗水,她口氣輕柔地又說:「我已經回不到過去的我了,別再對我有所期望。」

 

鬆開捧住杜風清臉部的手,白雨霏斂眸欲奔出雅室卻被杜風清一把拉回。

 

「真的不想回去了?」

 

「回去?!」她冷嘲地搖了搖頭說:「跟你回去?」

 

白雨霏板開杜風清的手,她冷睨著杜風清,「不管是生活還是我,都已經回不去了,放手吧!」

 

「如果是懼怕絳華勢力的話,我能帶妳離開紅樓!」杜風清激動地道。

 

瞪著杜風清,白雨霏憤怒地回:「你要我跟你解釋多少遍?絳華待我極好,我不需要你來操這個心!」

 

「雨霏!」緊抓著白雨霏的手臂,他只知道他絕不能就這樣讓她走!

 

十二年了!

 

他不想就這樣被白雨霏給全盤否認,那他又該如何面對九泉之下的師父?!

 

師父臨終前那聲聲呼喚著霏兒並且交代他定要把小師妹安然無恙地帶回白家,可現在白雨霏竟不願回到白家祭祀師父,這讓他老人家情何以堪?

 

不!他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就算是要拖、要綁的也得把白雨霏給綁到師父老人家的墳前磕頭謝罪!

 

「放手!」猜想到杜風清可能會把她綁回去,她用力地扯著自己的手臂。

 

「妳當真不願隨我回白家?」

 

「你別忘了,你已被我逐出師門,所以你沒資格帶我回去!」

 

「白雨霏!」吊高著白雨霏的手,杜風清一雙清澄又帶著堅定意決的眼直盯著白雨霏,隨後驚見白雨霏落淚。

 

「風清師兄,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喚你,望你別再路上在遇到我了 」握著娟帕的手不捨地撫摸著杜風清的臉。

 

「妳 」杜風清腦中一陣暈眩,身形不穩地跌坐在椅上,他努力晃著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妳對我下藥?!」

 

攙扶著杜風清,白雨霏滿是愧疚道:「記住,以後你我就只是個陌生人。」

 

遇上她,只會讓杜風清踏上不幸的道路,而她決不允許再有任何人再為了她犧牲 

 

「妳白雨霏 」漸漸渙散的瞳孔對不準白雨霏臉上的表情,只見一片的模糊。

 

「是,我是白雨霏。她只是個不值得你惦念多年的小師妹,你心中白雨霏已死了,所以別再尋她了。」

 

溫熱的淚水自白雨霏臉上落在杜風清的手,她強忍著放聲大哭的衝動繼續道:「白雨霏死了!懂了嗎?!」

 

毅然地放開杜風清的手,白雨霏淚水盈眶轉身便是狂奔出客棧,甫抬眸欲尋找要來接應她的馬車時,方初奕正向她熱情地朝著手,這使得白雨霏趕緊擦乾自己的淚水牽起一抹尷尬的笑容。

 

「方大俠。」

 

看見白雨霏泛紅的眼,方初奕皺眉問道:「風清欺負妳了?」

 

白雨霏搖著頭說:「不,該說是我負了他才是。」

 

「呃」聽她話中意思,是說杜風清被她拒絕?還是

 

猛然發現方初奕疑惑的地方後,白雨霏臉紅地解釋道:「不是方大俠所想的那種男女之情請切勿誤會!」

 

「那妳怎麼哭了?」從在水媚山遇到白雨霏時,他就發現杜風清一改平日對女子的溫和態度竟反常地抓起白雨霏並對她吼叫,究竟這位小師妹跟風清是有怎樣的過往

 

再加上杜風清從未跟他提過他有這一號小師妹,這更是讓他好奇能讓風清失去氣度的白雨霏是做了什麼事情還是 

 

看見方初奕用著奇怪眼光打量著她,白雨霏說:「是風沙所致。」

 

視線越過白雨霏他看向客棧內部心想,怎麼客棧裡也會吹起風沙?

 

在方初奕還想要問白雨霏一些問題時,背後突然響起馬鳴聲,一輛馬車停在客棧正前方,馬伕對著白雨霏喊著:「小姐,該回去了。」

 

「好,等我一會。」

 

「妳要走了?那風清怎沒出來送送妳?」方初奕探頭往客棧裡面瞧去,怎麼都沒見到杜風清的人影呢?

 

「方大俠!」眼看方初奕想進客棧找杜風清,白雨霏喚住方初奕。

 

「可否勞煩方大俠一件事?」

 

方初奕爽快回:「說吧!」

 

「那先請方大俠在此稍等一會。」

 

白羽霏走近馬車,車伕趕緊拿出一張小凳扶白雨霏進入,不久後只見白雨霏拿出一個木製小匣遞給方初奕。

 

「這是?」

 

「請你替我轉交給風清師兄,裡面有我所提煉的外用藥以及一些藥丹,瓶上我都已註記用處,請方大俠務必要讓風清師兄收下。」

 

「妳怎麼不自己進去給他?」明明沒幾步路的距離,何必還要透過他呢?

 

「不了。」她微笑地搖頭,硬是把木匣塞進方初奕的手裡。「我該走了,麻煩方大俠轉告風清師兄,請他別再尋那已死之人,感謝!」話一說完,白雨霏低頭便坐進馬車內。

 

方初奕對著白雨霏的背影問道:「什麼已死之人啊?」

 

待白雨霏安穩坐進馬車內,車伕馬上揚手一抽馬兒鳴聲狂奔往關口方向奔出。

 

「喂!」方初奕拿著木匣望著這片茫茫黃沙,心裡只感到萬般莫名。

 

「這是怎麼回事了?怎麼兩人話都只說一半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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