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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也才見過紫一面,但說真的紫實在是個好女人,也難怪乎邢紀宇會這麼迷戀紫。

 

感情的事情,身為外人的他也不便插嘴,只不過一直這樣冷落一個小妹妹,他有時也真是看不下去了。

 

視線自門邊轉移在琪烽的臉上,杜風清一問:「想到了嗎?」

 

「什麼?」沒頭沒尾地丟出這一句話,琪烽不瞭解杜風清所指何事。

 

眼看杜風清又再次舉起手,琪烽反射性地先護住額頭。「別再打我了!」指著杜風清,琪烽一張俊朗的臉又都皺在一起。

 

放下半空中的手,杜風清不耐煩地道:「不是說想起那轎內女子所說的話嗎?」

 

「是啊!」琪烽露出燦爛的笑容。

 

「那還不快說。」

 

「咳。」琪烽清了一下喉嚨,隨後抓著自己的髮說:「其實是一句很不重要的話… …」琪烽很不好意思地看著邢紀宇二人。

 

「無礙,說來聽聽。」邢紀宇眼露安撫之色,示意琪烽繼續說下去。

 

「那女子只說一句話,『邢紀宇… …』。」

 

「就這樣?」早知道琪烽的話根本就沒有聽的必要,沒想到還真是一句廢話啊!

 

「她用著戲謔的口吻念著堡主的名字。」琪烽皺著眉頭,腦海中浮現出轎內女子好聽的笑聲。「我也不太會形容… …

 

杜風清突然站起身,從上由下地看著琪烽,「你,沒救了。」杜風清輕嘆一口氣,一臉非常惋惜的樣子並拍著琪烽的肩。「兄弟,你的毒看起來還未解呢。」

 

琪烽快速自椅上跳起,用力地拍打著剛被杜風清摸到的肩膀,「你這傢伙是不是又對我下藥?」

 

一想到某次只不過跟杜風清有個小小的口頭上的爭執,杜風清竟然趁他稍不留神時對他下藥,害他一天內不知跑了多少次的茅廁。

 

看琪烽警戒地看著他,杜風清溫儒一笑,「你好好歇息,我晚點再拿些湯藥過來。」

 

「該不會是毒藥吧?」

 

杜風清一臉和善地盯著琪烽,「如果我這麼想要殺了你的話,你還會站在這邊嗎?」

 

「痾… …不會… …

 

「堡主,我們去別的地方在談吧。」

 

「嗯。」邢紀宇起身轉頭對著琪烽輕聲道:「別太在意,好好調養身體。」

 

「我會的,多謝堡主關心。」

 

琪烽走至門邊把邢紀宇兩人送走後,用力地大呼一口氣。

 

果真還是只有他家親愛的堡主對他是最好的,杜風清那傢伙每回只要有丁點的不如意時,總愛像剛才那般捉弄他才甘願。

 

他又不是他專屬的出氣包啊!

 

不過看到杜風清還有惦記著他拿來這一大包的糕點過來,就先暫時原諒他這些無理的舉動好了。

 

琪烽從抽屜拿出杜風清自北之國帶來的糕點開心地拿起一小塊吃了下去,一臉滿足的說:「還真是不錯呢!」

 

放下手中一大包的糕點,琪烽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蕭瑟冷風吹撫著,外頭原本濃密的樹林此刻顯得稀疏,一個諾大馬車緩慢行駛在官道之上,坐在馬車內的風君憐掀開布簾把手伸至窗外。

 

「好冷。」風君憐感受到窗外的冷空氣,身形不禁一縮。

 

「放下吧,著涼的話可就不好了。」邢紀宇冷冷地出聲。

 

「我還想多感受一下秋天的氣息。」風君憐羞澀地看著邢紀宇。

 

「難得憐兒有這般感觸,是想到了什麼嗎?」杜風清餘光瞄著邢紀宇剛毅的側臉,對著風君憐問。

 

風君憐縮回放在窗外的手,冰涼小手在袖內扭轉在一起。「沒有,我只是很喜歡涼涼的秋天。」

 

「風清,不要問憐兒這麼無聊的話題。」受不了旁邊的杜風清一臉打算的小人笑容,琪烽不耐地打斷杜風清接下來要說的話。

 

「既然你嫌無聊,那麼你來講幾個好笑的事情給大家聽聽。」

 

「哈!真不湊巧,本少俠身上從沒發生過什麼好笑的事情。」不是他愛吹牛,年紀輕輕外表俊朗又外加武功高強的他,怎麼可能會發生什麼可笑的事呢?

 

杜風清不屑一笑,「看樣子這小子必定又開始自戀起來,憐兒可別理會這個奇怪的人。」

 

「風清哥哥,琪烽哥只不過是對自己很有自信,還談不上什麼怪異,只不過有時候的確是不太能理解琪烽哥的話,也許是君憐太過無知了。」

 

「憐兒如果是無知的話,相信風清哥哥有一個人必定比妳還無知的。」杜風清視線掃向琪烽。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認,所以想要牽拖到我身上。」琪烽拍著坐在他身旁的杜風清。「關於這點我不會跟你計較的。」琪烽一臉理解杜風清的作為。

 

「琪烽,關於你這腦袋裡面的東西,身為醫者的我才是不能理解啊!」

 

「什麼!」

 

眼見杜風清與琪烽兩人又要上演久違的鬥嘴秀,風君憐斂下唇邊的笑意偷偷覷著面無表情的邢紀宇,看邢紀宇全程都沒說什麼話,風君憐的內心又是一揪。

 

邢紀宇冷著臉看著外面的風景,對於馬車內杜風清與琪烽兩人開心的談話內容完全都沒收進耳裡,內心中一直浮現出與紫相處的過往。

 

與紫分別的那一晚也是在這樣蕭瑟的秋天裡,為了趕上北之國賞雪的季節,他們兩人特地選在寒秋時便出發,打算兩人就這樣繼續走下去… …

 

只不過現在想這些都已經沒有用了,紫妳現在究竟在哪?

 

看見邢紀宇眼底所閃過的哀傷,風君憐的眼露出更深沉的痛苦。

 

為什麼你都不往這邊看呢?

 

我心心念念的宇哥哥,為何你都要如此冷漠待我呢?

 

六年了… …自從紫姊姊自北之國的懸崖跳崖自盡後,你就變得如此冷漠,彷彿就像是一匹受傷的蒼狼,獨自一人在角落舔拭著傷口。

 

宇哥哥… …真的夠了,這樣的你讓我看了好心疼,好心疼… …

 

看你三年來為了尋找紫姊姊的遺體,終年都待在北之國的雪峰上,只為了任何一絲絲的希望,深信紫姊姊還活在這世上的你,像是發狂似的拼命挖掘著紫姊姊當年所跳下的地方。

 

夠了,真的是夠了!如果紫姊姊還在世上的話,看到這樣的你肯定也是會心疼的。

 

而後來的三年,你則是不停地命人去尋找紫姊姊,六年了… …這六年一直被你排拒在心牆之外的我,你可知我為你流了少的淚嗎?

 

宇哥哥… …我最愛的宇哥哥… …

 

收在袖內的小手微微向邢紀宇伸長,明明就身在咫尺的範圍,可是對風君憐而言卻是非常的遙遠。

 

與琪烽講得正烈的杜風清感到風君憐的怪異,疑惑地問:「憐兒?」

 

「風清哥哥,怎麼了嗎?」握緊在袖內的拳頭,風君憐故作沒事樣。

 

「沒什麼,古繡堂廟在一會兒便到了。」

 

「嗯。」

 

「古繡堂廟似乎是姑娘家比較喜歡去的地方。」琪烽揚著眉說。

 

「是的,古繡堂廟求姻緣很靈,所以很多未出嫁的女孩都會上古繡堂廟祈求擁有一段良緣。」風君憐笑笑地解釋。

 

「那麼,憐兒妳帶我去古繡堂廟去求平安,似乎是去錯地方了吧?」

 

「古繡堂廟求平安也是很靈的,琪烽哥要不要順便去求個姻緣呢?」

 

「這倒不必了。」杜風清大拇指往旁邊一指。「他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現在娶親也未免過早。」

 

「風清,我這年紀還算是孩童嗎?」琪烽瞇起雙眼,不悅地雙手環胸。

 

「看來古繡堂廟到了。」杜風清看向外面。

 

「喂,別轉移話題。」看杜風清轉頭改向與風君憐談話,琪烽不高興地拉大了嗓門。

 

「琪烽,安靜點。」

 

「是。」聽到邢紀宇的話,琪烽就算是不願意也只好乖乖閉上嘴巴。

 

馬車停止奔跑,外頭的馬廝隔著布廉向裡面的人恭敬道:「堡主,古繡堂廟到了。」

 

「走吧。」邢紀宇率先掀開布簾往外一跳。

 

杜風清與琪烽接連自馬車跳出,小廝拿起小凳準備為風君憐墊腳,風君憐白皙的手緩緩探出布廉,一張可人的臉龐吸引住路過的香客,風君憐不習慣被人注視露出一抹羞澀。

 

在小廝的攙扶下,風君憐小心翼翼地走下馬車,面對外頭吹來的冷風,風君憐拉緊了身上的披風。

 

自小體弱的風君憐一吹到寒風,小臉馬上浮現出紅潮,看見風君憐的臉色如此不佳,杜風清關心問:「憐兒,還可以嗎?」

 

「我不要緊的,風清哥哥別太擔心我,我們快走吧!」

 

風君憐望著邢紀宇的背影,小步跑至邢紀宇身邊,露出笑容。

 

「宇哥哥,我們先到大堂那邊去添些香油錢,可好?」

 

「好。」

 

風君憐領著邢紀宇走至大堂,堂內香客紛紛圍著最前頭的跪墊,風君憐好奇地墊高腳尖想看前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家怎麼都聚集在那邊?」

 

第一次在古繡廟堂看見這情形的風君憐又再墊高腳尖,卻被後頭的的香客自背後一撞,重心不穩的風君憐一臉驚恐地往前倒,在一旁的邢紀宇瞬間伸出大手扶住風君憐。

 

「憐兒!」

 

「謝謝,宇哥哥。」受到驚嚇的風君憐嗅著邢紀宇身上特有薰香味,臉上閃過一抹紅潮。輕輕推開邢紀宇的手,風君憐抬起小臉說:「對不住,讓宇哥哥為我擔驚了。」

 

「沒關係,妳不是想往前嗎?走吧。」

 

邢紀宇站在嬌小的風君憐前面為風君憐開道,風君憐在背後注視著邢紀宇那寬大的後背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安全感,摸著剛才被邢紀宇摸到的手臂,風君憐悄悄地勾起紅唇。

 

不一會兩人來到大堂前頭,風君憐發現圍觀的香客竟是圍著一位女子,女子虔誠跪地,烏黑秀髮自然地垂落在背後,白皙優雅的頸肩在秀髮的對照下更顯得白嫩。

 

光看背影風君憐就直覺定是個大美人,旁邊圍觀的男香客全都直瞪著女子露出的頸子,風君憐餘光偷覷著邢紀宇的反應,發現邢紀宇並沒專注那位女子,風君憐輕呼了一口氣。

 

「不是要去添香油錢?」看風君憐呆愣著,邢紀宇喚著風君憐。

 

「好。」風君憐越過其他香客,眼角餘光一直注意著跪在香榻上的女子,風君憐沒注意到腳邊的東西,一不小心一個踉蹌,身形往旁邊一倒就快要壓到香榻上的女子。

 

「啊!」風君憐閉上雙眼等待疼痛接來,可是等了一會都沒怎樣,風君憐疑惑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邢紀宇早已趕到並攬著她的腰。

 

轟隆一聲,風君憐的小臉炸出一片火紅,風君憐睜大瞳孔看著自己腰上的大手。

 

「宇哥哥?」

 

香榻上的女子驚謊地轉過頭看著風君憐,原以為風君憐要壓到她的身上,可抬眸卻撞上一雙鷹眼。

 

邢紀宇整個人停格在原地直盯著跪坐在香榻上的女子。

 

「紫?」邢紀宇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人。

 

香榻上的女子站起身,一臉疑惑地問:「你識得我?」

 

邢紀宇鬆開握在風君憐腰上的大手,改握在女子的雙肩上,邢紀宇動容地擁著紫。

 

「你這是在做什麼!還不快放開我家小姐!」女子的侍女激動地扯著邢紀宇的手。

 

「公子,請快快放開我!」被邢紀宇喚為紫的女子抗拒地推著邢紀宇。

 

「怎麼會?」一見到女子的面容,風君憐抖著雙手。「紫姊姊… …?」

 

「白玉!」女子伸出手對著侍女求救。

 

「你這登徒子還不快放開我家小姐!」白玉拉大嗓門大聲對著圍觀的香客求救,「誰來救救我家的小姐!」

 

琪烽聽到女子的呼喊聲,拉著杜風清穿過人群來到邢紀宇身邊,一看到邢紀宇抱著一個女子琪烽對著身邊的杜風清問:「這是?」

 

「風清哥哥,宇哥哥他… …」風君憐眼帶淚水,指著邢紀宇。

 

杜風清大步邁開拉走邢紀宇,「堡主,你這是在做什麼?」

 

被邢紀宇一把抱住的女子,轉身拉著白玉邊走邊說:「快走吧!」

 

白玉反握住女子的手,非常生氣地對著女子身後的邢紀宇道:「那個登徒子這樣非禮小姐,決不能這樣算了!這可是會破壞小姐的聲譽呢!」

 

「算了,我不想在此逗留了… …」女子低著頭。

 

「好吧… …既然小姐這樣說的話。」見小姐這副模樣,白玉低聲妥協。

 

「鬆手!」眼看紫要離開了,邢紀宇內勁一起震開杜風清的手。

 

「紫!」邢紀宇不顧其他人的眼光,使出輕功越至紫與白玉兩人面前。

 

「為什麼又再一次忘記我?」看紫剛才的眼神,那是看陌生人的神情。

 

「我不識你,公子何苦相逼?」紫好言相勸,希望邢紀宇能讓路。

 

同樣的人說出與月前同樣的話,邢紀宇再次抓著紫的肩膀,「我,是妳的丈夫。」

 

「笑話,我家小姐還尚未出嫁,哪裡來的丈夫!還不快點放開我家小姐!」白玉氣炸似的拍打著邢紀宇的手。

 

隨後趕至的琪烽一看到女子的面容也驚訝出聲:「紫?」

 

站在琪烽身旁的杜風清則是皺著眉頭看著紫,面對失去冷靜的邢紀宇,杜風清輕按著邢紀宇的手。

 

「堡主,冷靜一點。」

 

「這一次我決不放手!紫,我們回家吧!」

 

紫搖著頭道:「想必公子認錯人了。」拉開邢紀宇的手,紫又說:「我不是你的妻子。」

 


      「是!」邢紀宇點住紫的穴道,攔腰一抱把紫安穩地擁進懷裡,使出輕功把琪烽等人甩至後頭。

 

 
     「堡主!等等我們啊!」抓不住邢紀宇,琪烽一臉尷尬地看著在場的眾人…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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