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魂！」
「別喊得那麼大聲，我又不是聾了。」跳離零的聲波攻擊，死魂綻放天使笑靨身形變得半透明。
再次來到零的眼前，死魂撇了一眼躺在零懷中滿臉通紅的戠月，按著零的肩輕笑道：「可要好好地幫我把小戠月染上你的氣息。」
一看到戠月異樣的潮紅，零老早就猜想到死魂在戠月身上做了什麼，只不過心底還是多少希望不是那樣的… …
「死魂，妳… …」
纖指點著零的薄唇，死魂搖搖頭。「因為我不想要戠月的心被薩爾牽著走，而且我討厭他。」冰涼的小手摸著戠月的臉，戠月舒服地輕囈出聲並露出羞澀笑容，死魂又說：「可別漏掉這裡。」長指壓著剛被自己吻到紅腫不已的唇瓣，「我想你不喜歡戠月染上我的味道吧！」
零緊皺雙眉，冷著聲道：「我可不是妳。」
一直掛在死魂唇邊的淺笑擴大，好似找到了另一個人生樂趣，「我就是喜歡這樣的零，單純、高潔，可說是完全跟我相反的類型。」
聽到死魂說的單純與高潔，零的腦海中閃過多年前在月之闇界的戠月也曾說過同樣的話，一雙銀眸閃著質疑的眼光，「妳想起了什麼？」
死魂雙手一攤，眨著水靈大眼，紅唇微翹，「你希望我想起什麼？」站起身，死魂摸著自己光潔的下顎，「別太指望我的記憶，很多事情…我忘了… …」
下意識地用指尖輕撫著由貝利亞魯斯˙提˙休斯的心血製作而成的魂魔石，死魂抿住始終都掛著甜美笑容的唇，「不談我的事了，我的禮物已經等不急了呢！」
「零？」靜靜躺在零懷中聽著兩人對話的戠月，發現死魂看著他。
大手遮住戠月濕潤的眼，零看向重新掛上天使笑容的死魂，「妳，依舊還是如此無法捉摸。」一切想說的話最後只化為短短幾個字眼。
「因為，我是死魂！」挪開零的手，死魂雙手捧著一臉童稚的戠月，「好好地享受吧！」
「魂魂？」彷彿看見死魂紫色潭水中所閃過的複雜心緒，戠月起身擁住死魂。
「乖孩子，等等我帶份驚喜回來送你。」拍拍戠月的背，死魂哄著心智年齡不到六歲的戠月。
唇邊綻放算計的笑花，死魂在戠月耳邊輕聲道：「想恢復的話，可得讓零好好地愛撫你，懂嗎？」
戠月瞠大了雙眼，身處年幼狀態的他輕易的知曉死魂所指何事，拼命地搖晃著腦袋。
「你討厭零？」死魂笑問。
推開死魂，戠月緊抓著零的前襟，做出了抉擇。
「答案很明顯，那麼零可別辜負我的一番心意啊！」用著曖昧的炙熱視線揪著零，死魂俯身輕吻零的雙唇。
待死魂稍一離唇，零抓住死魂的手腕，「真以為我會如妳所願？」
「這是小戠月的希望，希望能有個人能抹去薩爾在他身上所有的氣息，抹去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 …」
「說謊。」
紫眸漾著清澈無邪的點點漣漪，死魂笑說：「他的心思唯有我最為清楚，這點零不是很明白的嗎？」
「對於妳的話，不能輕信。」雖知道戠月為薩爾之事受到的打擊可說是非常的深，也因此讓他做下決定，封印戠月所有的過往回憶，讓他以戠月˙艾力亞克斯重新生存下去。
有多少次看見戠月為了薩爾掉淚，有多少次看見戠月口口聲聲說要斬殺薩爾，可在那一雙眼中只看到悲泣。
戠月無法忘懷薩爾，只要戠月睜開雙眼所做的任何行動皆會聯想到薩爾，更何況是要切切實實地抹去薩爾的存在？
「那只是你不願意傷害戠月的藉口罷了。」
一言中的，零抬眸鎖視著死魂。
「喜歡就去奪取，厭惡就把它撕爛，至於你這種小心翼翼的做法，只不過讓他再次受傷。」不是不知道零在顧忌什麼，自從在那一晚覺醒後，每當在戠月體內看到零與戠月之間的互動，就讓她無言到了極點。
「別在顧慮戠月的心情，你的心也是需要宣洩的。」
一臉冰霜的零，難得地勾起唇瓣，聲音放柔道：「真沒想到這種話會是出自妳的口中。」
死魂站起身彎著腰，眼中迸出殺意：「一個被自己的子民所唾棄的魔界之王，竟會說出這些擔心他人之話。」話語一頓，死魂綻放燦爛笑靨，「換做是我也不信啊！」
「別在這邊磨磨蹭蹭了，我可愛的小戠月可是無法忍受這長時間的等待。」纖手指向不停喘著氣的戠月，死魂又說：「零可不想讓他去找薩爾吧！」
握緊全身發燙的戠月，零問：「關於這咒術妳知曉些什麼？」
身為魔界統治的死魂對咒術類特有研究，而其中的暗黑咒術是死魂最為拿手，且這世上無人能與死魂匹敵，像這種棘手的暗黑咒術對慣用光明咒術的零，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讓戠月體內的咒術產生反抗行為，進階吞噬戠月的血肉。
再加上未恢復真身的他，功力不足一成，萬萬不能拿戠月的身體去冒險。
死魂雙手拍向的零的雙頰，迫使零看著她。「別在一個人想東想西了，像這種簡單的小咒術只要你恢復真身輕而易舉就能解決掉的，我們兩個是不會在融合了。」拍著自己的胸，死魂自嘲：「這汙穢的身體只會跟另外兩個碎片互相牽制。」
「魂。」帶點硬繭的指撫著死魂細嫩的臉，「別這樣，這真不像妳。」
覆蓋零的手，死魂斂下滿是星光的眼，「也許，這份感傷是被戠月傳染了… …」倏地，死魂長指劈開零身後的空間裂縫，猛力一推把零與戠月推進黑暗的裂縫之中。
勾起紅唇，死魂開啟大門，一條金色人影恭敬地單膝落地等待著死魂，死魂挑眉道：「宰相輔佐官，我可不記得命你前來待命。」
「陛下，您剛復甦不宜如此大動作。」低著頭，男子盯著地上的滾著金邊的白色地毯。
「你是指哪方面？」
「陛下。」
繞過男子，死魂慵懶的嗓音迴盪，「這兩人可是我的小小樂趣，難道你想剝奪我這小小的玩樂？」
「目前尚有許多未明勢力匿伏在魔界各處，沉睡多年的我們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一一釐清，請陛下再給予我們一些時間。且陛下對這兩人的關懷超出一般，如被那些人擒拿到，必定會以他們兩個來要脅陛下的。」
「這點你無需擔憂，這世上能同時擒得住他們兩個的，可說是無。」
男子沉默地跪地，似是在思索死魂所說的話。
「你合該知曉其中一位白衣少年是我的半身，抑是人稱的三大魔法師之一的白之魔法 戠月˙艾力亞克斯。」冷著眼，死魂俾倪地望著男子。
「屬下昨日已從夜那邊聽聞戠月大人的能力，就算他們兩個能力如您所言，但也難保那些宵小之輩不會做出些卑劣舉動。」
死魂舉起一手，示意男子不必再說下去。「雷，不管他們兩遭遇什麼事情，我都相信他們都能化解。」
被死魂喚為雷的男子，微微抬首。「您，變了。」
「你又說錯了，我從沒改變過。」死魂笑了笑，心想這番話如果被其他麒麟聽到必定會瞠目結舌，個個驚訝不已吧！
雷再次低頭，面對這全然陌生感覺的死魂，頓時不知該如何應答。
「召集所有的宰相輔佐官以及魔軍總帥，我有要事宣布。」
「是，屬下即刻去辦。」
手一揮，死魂允許雷退下。
雷的身影被一團金光包圍隨即消失，然而死魂看向身後緊閉的大門一眼轉身往王殿走去。
現實都是殘酷的，小戠月你能否接受這暗黑咒術背後的陰謀？
步伐走得緩慢，死魂細看魔界宮殿的擺設與變化，雖推動試煉之門把宮殿拉回當年的裝飾，但多年來被那些大老們佔據的宮殿，此刻只嗅到一股臭味！
皺起好看的細眉，死魂彈指再度開啟試煉之門，巨大的轉輪聲轟然而起，華麗刻紋的牆身冒出一盞盞的薰香燈，一陣沁涼馨香油然而生。
死魂滿意地勾唇拍掌讓試煉之門停止轉動並收回香燈，踏在離地有半步的氣流上的死魂，一對白皙嬌嫩的裸足不曾沾染半滴泥汙，再次邁開腳步，死魂來到封印著歷代魔界統治者的王陵大門前。
朱紅大門上的金色大鎖感應到死魂之氣自動開鎖並開啟大門恭迎魔界之王―死魂。
大門一開，一股濃厚的血腥味竄鼻，迎面而來的是重重的血霧，死魂手一揮，血霧瞬間消散血池顯露在死魂眼前。
死魂再跨出一步，身上的衣飾全部消失只留頸上的魂魔石，一頭如星辰般閃亮的銀色長髮宣洩而下垂落在死魂的背部，死魂看著深不見底的血池緩緩伸出一腳踏進，冰冷陰寒的鮮血彷彿被附有生命竟形成一隻血手緊捉著死魂的腳踝。
「退下。」話說得輕柔，卻有一股氣勁震退血手。
另一隻腳也跟著進入血池，小腿以下全浸在血池中的死魂，冷冷地說：「連王都不認得了嗎？」
冷哼一聲，死魂閉上雙眼，雙手環胸坐進血池而頸上的魂魔石散發出紅光射出一條紅線直指在血池另一方向的貝利亞魯斯的屍身。
突地，死魂放開雙手，飄立於血池中央，一頭美麗長髮在一片深紅的血池中依舊亮如星光，死魂張開幽蘭的眼眸緊盯血池深處其他統治者所遺留下來的物品，死魂雙臂平放，纖指化開點點完美弧度，腳尖又一踏身體拱出舞姿的開端。
匯集歷代魔界統治者的血與魔力的血池化為好幾條洪流直灌死魂身軀，死魂囈語出唇，難受地咬著下唇，抵抗久未吸收的力量。
紅唇輕勾，死魂放聲大笑，不同過往的血池多了些後代的繼任者的心血，死魂體內的魔力透過頸上的魂魔石發出更加燦爛光芒迫使不安分的後輩禁聲。
「孩子，你們是鬥不過我的，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距。」話說得狂妄，但在出自死魂之口更有股無法形容的霸氣。
甩了甩長髮，死魂露出絕美笑靨伸舌輕舔著包圍自己的鮮血，倏地張唇一飲，血池頓失大半鮮血，滿足地舔了舔下唇殘留的血漬，死魂站起身一頭長髮甩開顆顆血珠，白皙透明的肌膚上則是大片的鮮紅水跡。
不知何時死魂身影坐在水池的水面上，全裸的死魂望著血鏡上倒映出自己的臉龐，然而血鏡之下竟出現貝利亞魯斯的臉對她微微一笑。
「真以為我不會拒絕你？」
聽到死魂的話，男子唇邊的笑容擴大，死魂握拳便往貝利亞魯斯的笑臉揍去，一陣血花濺出噴灑得死魂身上一片鮮紅。
死魂突然一僵，一雙結實雙臂繞過死魂光潔的背部來到豐滿的胸前緊緊地擁住她。
「我能拜託的人，也只有妳了。魂… …」貝利亞魯斯的屍身自血池中冒出抱住全身赤裸的死魂。
「你！」手肘往後一頂，毫不留情地使勁一撞。
沒感受到任何痛覺的貝利亞魯斯，暗啞著聲音道：「彷彿又回到初次見面之時。」一對不同顏色的眼睛看著死魂頸上的魂魔石，貝利亞魯斯伸手握住魂魔石。「我聽到它正在呼喚我。」
魂魔石不同於死魂身上另一個以很多魔靈與怨念提煉而成的紫魄，主要是由貝利亞魯斯的心血與魔力鍛鍊而成的寶石，取自死魂之名命名而成，這也是貝利亞魯斯最後所送給死魂的禮物。
「貝利亞魯斯已死了。」
「沒錯，我是寄宿在血池中的貝利亞魯斯的殘魂。」
任由著貝利亞魯斯的屍體抱著，死魂想著這兩天貝利亞魯斯屍身上所起的變化。
「復活的關鍵時刻是何時？」死魂問。
「我不知道。」貝利亞魯斯聳肩。
默默握緊拳頭，死魂冷著聲說：「你們殘魂的個性與本人未免相差太多。」皺著眉頭，這個殘魂的表現出來的感覺與被封印在魂魔石的那條殘魂簡直就是一樣。
「殘魂都是貝利亞魯斯的一小部分，而妳所看到的殘魂皆是比較不為人知的貝利亞魯斯。」
不想再去思考殘魂的問題，死魂拍開貝利亞魯斯的手自血池中站了起來。
背對著貝利亞魯斯，死魂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身軀被一覽而盡，反正在初次見面之時早已被他看光了。
跳出血池，死魂自空中拉出一條單薄的絲質布巾隨意地往身上一披就要往大門邁去，站在死魂身後的貝利亞魯斯按住死魂的肩頭不讓死魂走動。
「放手。」
貝利亞魯斯不回答死魂的話，竟打橫抱起死魂，「我送妳回房沐浴。」
死魂嗅著熟悉的氣息，耳聽貝利亞魯斯緩慢的心跳聲，開口問：「這一次殘魂的任務是什麼？」
以前日的殘魂所說的話，死魂推斷每個貝利亞魯斯的殘魂似乎都被正體吩咐做一件事情。
待續...
By韹 悠月
本著作由韹悠月製作，以創用CC 姓名標示-非商業性-禁止改作 2.5 台灣 授權條款釋出。
留言列表
